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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小山包上,等待黑夜降臨。

我並沒有義務去給他送葬,他確實為大家付出了很多,但不要忘了,他曾試圖除掉我。當時我也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當我已經盡力在維護他的英雄形象了,對於那天發生的一切,我什麼也沒說。

沒人知道他要殺我,如果我不說的話,沒人知道。除了王大爺。

&ldo;回來了?&rdo;在大家都離開之後,王大爺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ldo;嗯。&rdo;

再沒有更多言語。不需要再去表達,他知道,他知道我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知道。

這樣就夠了。

&ldo;小宋人還不錯,很負責。是個好警察。&rdo;大爺說著開始捲菸,他一定又把江老頭私藏的菸草偷出來了。

&ldo;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rdo;他說著坐到我身旁,用口水潤了潤煙紙,把菸草都到紙上,捲起來。

&ldo;不知道。&rdo;我說,&ldo;人總是會變的,尤其是在當下這個時代。&rdo;

&ldo;你不能變。&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總要有人堅守。&rdo;

&ldo;堅守什麼?這荒蕪的土地?千瘡百孔的城市?這滿天星?&rdo;我抬起頭來望向天空,&ldo;總有人會堅守,這個人又何必是我。&rdo;

&ldo;我沒跟你說其他,你要堅守的只是自己的本性。從小到大你就比給人省心。臭小子。&rdo;

他把菸頭插進黃土裡,捏滅,這滿山的雜草,燃起來就燃大發了,說不定整個山也得燒了去。

&ldo;大爺我知道了。&rdo;我說,&ldo;我不會變的,我堅守。&rdo;

堅守,就像劉叔和他的恤孤院。像江老頭和他的黃土地。

&ldo;你會有不平凡的使命。&rdo;王大爺留下這一句話便離開了。

留下我獨自望著月亮,&ldo;我會有不平凡的使命?&rdo;

晚飯還是由那兩夫妻做的,比起上次我在山上吃的,這次的要難吃很多,畢竟沒有新鮮的食物了,米也快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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