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帆低頭思索著,臉上充滿著矛盾及掙扎。
其實他說得一點都沒錯,如果英嗣只是一時激情,或是因為其它原因而跟她上床,那麼他一定不會在乎她的離開。這對此刻彷徨不定的她來說,絕對是個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再說……”他拍拍她的肩膀,“你這個專訪也寫太久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他一臉“你好自為之”的表情,然後轉身離開。
夜裡醒來看不見真帆,英嗣很疑惑。
她在他身邊時,他總能睡得又香又沉,而她一不在,他就覺得心慌慌的。
起身後,他覺得有點冷,這才發現窗戶沒關。
下了床,他走到了窗邊。正打算關窗,卻發現庭園的角落裡好象有人──誰這麼晚還在外面?忖著的同時,他定睛一看。
是真帆,還有那個姓番匠的新園丁。他們在幹什麼?
他聽不見他們的談話,但他們之間的互動卻一清二楚的映入他眼簾。
三更半夜,尤其是在跟他歡愛之後,她為什麼跑到庭園裡跟他的園丁夜半私語?
她在這裡住了十幾天,跟他的園丁相識並沒有什麼不合理之處,但是若只是一般的相識,會有那樣的動作嗎?
摸摸頭,拍拍肩,這不是點頭之交該有的動作,除非他們……
臉一沉,陰沉之氣悄悄的覆滿了他的俊臉。他隱隱感覺自己又被背叛了一次。
裡紗的離開是因為他當初並沒有好好的、出自真心的愛她;但真帆呢?她難道感覺不到他是如何的在乎她?
當年,裡紗跟他的外國客戶情投意合而要求離婚,現在,真帆卻跟他的園丁搭上?他是真的被詛咒了嗎?
他感到憤怒、感到懊惱、感到無奈。他不想再失敗一次,所以在他失敗之前,他決定反擊。
回到自己的寢室,他打了一通電話,將那頭正熟睡著的知名徵信業者柿澤叫醒——
一早,緋色婆婆就將早餐送到了真帆房裡,而這情形教她感到意外又疑惑。
“他呢?”在兩人發生過關係後,這樣的情況確實很啟人疑責。
緋色婆婆搖搖頭,“他說他不想吃,然後就出去了。”說著,緋色婆婆坐下來,神秘地問:“你們怎麼了?”
“ㄟ?”她一怔,倏地羞紅了臉。“婆婆……你怎麼這麼問?”
看她紅著臉,緋色婆婆感到好氣又好笑,“你紅什麼臉?我是說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惹他生氣的事?”
“咦?”
“他今天早上臉色不太好,以我的經驗判斷,一定有事發生。”
真帆認真的想了想,“我沒幹嘛啊。”
但是,聽緋色婆婆的口氣,好象真的有什麼大事發生。忖著,她不覺也緊張起來。
“婆婆,你覺得會是什麼事?”
“啐,”緋色婆婆輕碎一記,“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你看著他長大的嘛。”
“就是因為看著他長大,我才確定有事會發生。至於是什麼事,那就……”頓了頓,她一臉嚴肅地望著真帆,“總之你小心點,我覺得事情可能跟你有關。”
“ㄟ?”她瞪大眼睛,一臉驚恐,“婆婆,你別嚇我了……”
“誰嚇你?”緋色婆婆挑挑眉,“你最好趕快想想,是不是哪兒惹他不高興了。”
真帆歪著腦袋,認真的思索著,但她實在想不出原因。
大阪希爾頓飯店
總統套房內,英嗣正神情凝重地看著柿澤帶來的資料及檔案。
他的臉上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但眼底燃著沖天怒焰。
“這些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