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揹叛的感覺是什麼滋味?他圓睜著雙目,劍眉倒豎,口中泛著濃濃的苦澀。現在的他不僅飽嘗被人揹叛的滋味,而這個背叛他的人卻是一個他如此信任如此深愛的女人,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他暴躁的像一頭受傷的野獸。
“是鬼將軍派你來的對不對?”他揪起她的頭髮,逼她向後抬起頭同時將俊臉湊到她的耳邊。
誰能說幕清幽的出現沒能喚醒他一點點的記憶?
自從他們再次相遇之後,無論是交歡的時候,還是男人受到刺激的時候。他體內原本的陰暗人格就會像回魂一般竄入他的體內,讓他做出極端瘋狂的事。那個連惡語中傷自己的路人甲的性命都不肯威脅分毫的男人此時竟像個殘暴的惡鬼一樣拷問著身下的女人,這麼強烈反差的舉止只因他的意識再被一點一點的喚醒。時而溫順親切,時而又冷虐異常。
“鬼將軍……”幕清幽心裡一驚,不知道為什麼他竟能聯想到神樂。
不可能,神樂攏翠樓樓主的身份連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整個中州城都只知言悔公子這個人,斷沒有將注意裡轉移到驍國鬼將軍身上的可能性。那麼他又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那個人?
“果然是他,對不對?”見幕清幽一點都不陌生的喃出神樂的軍銜,魔夜風更肯定了他們之間原本就是認識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在青樓出沒的女人,他們所謂的認識又能指什麼呢……
“他碰過你了?不……你原本就是他的女人對不對!”男人陰冷著比獠牙厲鬼還要寒的鐵面,一字一句的在幕清幽的耳邊質問。他殘忍的托起她的下巴向自己的方向扭過來,不顧她的脖子已經快要被掰斷。
然而他說的話雖然全無技巧,卻也剛好符合事實。幕清幽只得在心裡苦笑,這樣的問法她根本就反駁不了。只因他說的一字不錯,她的確曾是神樂的女人,而和那人的歡愛就在他們兩人第一次縱歡之後。
閉上眼,她點了點頭,一個解釋字都沒有說出口。
“真的是他!”魔夜風絕望之際轉為翻江倒海的憤怒,他揚起手想狠狠的扇她一個耳光,控訴幾日以來她對他感情的坑拐。但是掌風已起,卻遲遲不肯落下。只因無論如何,他都決計捨不得打她。
“他果然狼子野心!連美人計都使上了,竟連同你這表子一起來謀劃我!”怏怏的放下手,他改用難聽的辱罵來鞭笞她的心口。他說的狠毒,詞用得粗俗。在幕清幽耳中聽來卻比指甲劃玻璃的聲音還要刺耳。
他這是什麼意思?女人嫵媚的水眸突然之間變得慍怒。
好個不知好歹的死男人!那司徒星兒對他百般欺凌他都像個沒種的懦夫一樣忍耐下去了,不僅如此,還口口聲聲的要當痴情漢,一心一意的要娶那心腸歹毒的女人為皇後。現在她和神樂撒個謊實際上是想要救他於水火之中他卻狗咬呂洞賓的恩將仇報。竟然當他們的關心如同砒霜毒藥一般的可怕,當真是欺人太甚了!
“你覺得我們兩個是串通好了要害你?”壓抑著心中的火氣,女人揚起睫毛傲然的直視著他。心中的愧疚一掃而空,有的只是對他不識好人心的絕望與氣惱。
殊不知,魔夜風的反應卻是最正常不過。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魔夜風對司徒星兒本就沒有真情,對她的好只不過是邪惡的巫術對他下達的命令。他心中不明,卻知道本能的照著去做,與情愛一點關係都沒有。然而幕清幽卻是他在混沌之中仍然無法自拔的愛上的,這份感情自他還不懂愛時起已埋藏心中良久。
現在愛火一旦被點燃,他就將她看得比什麼都重。而現在他卻突然得知自己要帶去見母親的心愛女人竟然是別的男人派來的奸細,非但對他沒有半點感情,反而卻是敵人的姘頭,這種傷心和恥辱又有哪一個正常的男人能夠忍受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