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越笑得大聲,也越叫得響,柳英奇三次舉起了刀,終不忍向他下毒手!
忽然雷三多一把扳住了他的脖子,啞聲笑道:“小孽種,你有種就打死我……打死你老子我!”
柳英奇目光已為淚水完全遮住了,他施出了全力,迎面一掌,直向雷三多面門上擊去,後者果然不再吭聲,身子一歪,咕嚕倒了下來!
柳英奇喘了幾口氣,忍不住伏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夜風一陣陣地吹過去,吹在人身透體生涼。
柳英奇冷靜了一下,轉身看了看地上的雷三多,心想他別是已經死了吧!心中正在後悔自己下手太重,卻見那雷三多張開的大嘴忽然動了一下,嘴裡又喃喃地念道:“任寶玲……任寶玲……我的妻!”
柳英奇打了個冷戰,他原本平息下去的怒火,不禁又興了起來。
他回身看了看,那口短刀就掉在一邊。
柳英奇一把抓起了刀,殺機頓起,腦子裡閃過了一個念頭,殺了他……對!殺了他,一了百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在我面前噁心我了!
雷三多喉中呼呼有聲地喘息著,忽然一下坐起來,怪腔怪調地道:“小雜種……你有種殺了你老子吧……你有種沒有?”
柳英奇左手一翻,已扳過了他身子,右手刀尖已送到了他喉結地方。
他目射兇光,咬牙切齒地道:“雷三多,你既然自己求死,我也就不客氣了!”
雷三多嘖嘖笑道:“小子……你不敢……你沒有這個種,姓柳的都他媽的是松包蛋!”
柳英奇一咬牙刀柄一送。
就在這時,忽然一隻手硬硬架住了他出刀的手。
柳英奇大吃了一驚,倏地轉身,只覺得手上一緊,那口短刀,已為背後這人奪出右手!
那人身子微閃,已飄出五尺以外。
月光下,柳英奇一打量這個人,心中著實一怔,因為來人竟是一個一身黑衣的婦女!
他先以為是田鳳儀,可是田風儀比她年輕得多,而且田鳳儀也不應該有這麼好的身手!
他腦子立時想到了唐霜青,不由一跳而起道:“你是唐姑娘麼?我的事,不要你管!”
在他說話時,那黑衣婦人,始終睜著一雙寒光閃爍的眸子注視著他!
柳英奇話說了一半,已經發覺出不對來,因為這個人也不是唐霜青,他跳起身來,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婦人。納悶地道:“你是誰?憑什麼管我的閒事?”
婦人看了他甚久,才慢吞吞地道:“你是柳……柳英奇?”
柳英奇怒聲道:“不錯,你又是誰?”
黑衣婦人好似身子晃動了一下,目光之下,到底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總之,由輪廓上看過去,這婦人雖說年過四旬,可是風姿綽約,神采動人。
她冷冷地一笑,道:“柳英奇,你年紀輕輕的,我看你一表不凡,需知大丈夫處世,要不欺暗室才好!”
柳英奇面上一紅,只覺得對方婦人每一個字,說出來,都似含有相當的威嚴,這隨便的兩句話,竟使得他幾乎答不上來!
他半天才冷笑道:“你這女人好沒來由……我又作了什麼問心有愧的事情不成?”
婦人眼光向著一邊發呆的雷三多看了一眼,冷冷地道:“這老頭兒雙目已瞎,又受有重傷,你無需殺他,他也活不多久……你又何必……”
說到此,她竟然接不上話,微微停頓了一下,低下頭咳了幾聲,輕嘆道:“再說,他到底是你的長輩!”
柳英奇呆了一下,道:“你怎麼知道……咦!你是誰?”
黑衣婦人低頭又咳了幾聲,她好像是假借著咳嗽來掩飾自己不自然的情緒,又好像已經哭了,因為月光下看過去,她那雙眼睛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