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親王坐在海棠樹下的一座涼亭之中,面前擺著從金城塞傳來的資訊,目光幽幽,一語不。
年輕的文士顯得有些急躁,上前道,“王爺,不能讓這個王通如此囂張下去了,彈劾吧,值此大劫之際,他竟然如此怠慢,就不要怪朝廷無情了。”
“是啊,王爺,這個王通實在是一個禍患,不如趁此機會,一舉將他拿下,免了後顧之憂?!”
又一人上前道,這兩人俱都是廉親王的心腹之人,年紀雖然不大,卻早已經是賢王黨的核心人物,一曰幕斯成,便是剛才那怒衝冠的儒服年輕人,一曰蔡適之,是一名身形瘦長卻又透著一股子彪悍氣息的男子。
廉親王笑了笑,搖頭道,“你們啊,還是不明白啊,如果我應了齊海的要求,罷了他守備之職,豈不正遂了他的心意嗎?”
“遂了他的心意?!”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迷茫之色,不解其意。
“我問你們,王通是什麼人?!”
廉親王看著兩人,沒有等到他們的回答,便自顧自的道,“他是東成侯府的庶子,是武院的天驕,擁有夢魘秘術,和霍黎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年紀又輕,未來有著無限的展前途,這就是我忌憚他的地方,所以才會將他放到金城這個地方,將他雪藏,可是,如果我現在把他彈劾了,難道朝廷會斬了他嗎?肯定不會的,最多隻會讓他丟官罷職而已,丟官罷職,對別人而言,或許很嚴重,但是對他則是一件好事,丟了官職,至不濟也能夠回到金陵,一旦回到金陵,他就龍歸大海了,大劫之中,這樣的人物是最容易得到機緣和功勞的,如果他真的是那種有著大氣運之人,用不了多久,便能夠冒出頭來,甚至一步登天,所以,對這樣的人來講,可怕的不是現在的官職,可怕的是沒有機會,這也是我為什麼要把他死死的摁在金城塞的原因。”
幕斯成和蔡適之聽了,頓時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眼中掠過一絲狂熱,同時施禮道,“王爺英名,燭照千里,我等不如也!!”
“我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放到平時也就罷了,如今正是千年之禍將開的時候,王通這樣的傢伙,既然已經成為了我們的對手,就不能夠給他任何機會,否則,你我必遭反噬!”
“既然如此,何不乾脆將他……!”蔡適之面上閃過一絲狠色,做了個下切的手勢。
“我過,他的身份不一樣,如果我們動手,便相當於惡了兩侯府,對我們未來的計劃也非常不利,現在這種處置方法,既給了兩侯府一個交待,又能防止他給我們惹麻煩,一舉兩得,豈不快哉?!”
“不錯,一舉兩得,真的是一舉兩得!”
幕、蔡兩人點頭稱是,又是堆馬屁拍了上去。
“王爺,這樣一來的話,恐怕齊海就要受此委屈了!”幕斯成似乎想到了遠在金城塞的齊海,不由問道。
“齊海是我的人,我怎麼會讓他受委屈呢,既然他與王通不和,留在那裡遲早會被王通尋機找麻煩,就不必留在那裡了,淮寧城還缺一個守備,我準備將他調過去,這樣一來,我們在江淮一帶的缺子也就補足了。
廉親王呵呵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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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城塞,城頭,王通眯著眼睛,遙望著齊海與親兵們消失的身影,表情平靜。
“公子,要不要我……!”
喬建昌拿不清王通心裡的想法,走到他的面前,做出了與蔡適之類似的暗示。
“我要殺他的話,輪的到你動手嗎?!”
王通看了喬建昌一眼,有些不悅的道,“讓他走吧,走了之後,我也就好動手了。”王通道,“你把這幾個人處理掉。”話間,拿出了一張寫滿名字的白紙交到了喬建昌的手中。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