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實盛聽不懂妖鬼的意思。
“總之,你就下手打。”
實盛只好拿著小槌子,戰戰兢兢地,在杯子上捶打清次的身體。
清次呻吟了一下。實盛以為他會醒過來,提心吊膽,但他沒醒過來。
“別住手,繼續打。”
聽妖鬼如此吩咐,實盛不顧一切地捶打清次。過一會兒,清次開始發出呻吟。
“熱呀……”
“熱呀……”
“痛呀……”
“痛呀……”
接著,突然大聲發出“咿呀!”一聲,瞪大眼睛。
實盛嚇了一跳,以為這回清次真醒過來了,但清次依舊熟睡著。實盛停手。
“繼續打呀!”
實盛再度捶打清次。清次又發出呻吟。
“熱呀……”
“痛呀……”
“冷呀……”
接著又是“咿呀”一聲。
捶打了約一時辰,獨眼妖鬼才說:“差不多可以了。”
實盛停止捶打。妖鬼又說:“走,輪到下一個。”
他倆離開清次宅邸,走進另一宅邸,實盛在此也被迫做類似的事。
這時,實盛終於發現,這不就是所謂的“猿叫病”嗎?原來用自己手中的小槌子捶打,人便會患上“猿叫病”。
清晨,東方逐漸發白時,妖鬼說:“可以了,晚上我再去接你,白天你可以恢復自由。”
妖鬼在四條與朱雀大路的十字路口丟下實盛,消失了。
小槌子留在實盛懷中。
實盛覺得這晚的經驗真是不得了,趕緊回到自宅。家人都已起床,正擔心實盛怎麼還沒回來。
“喂,是我,我回來了!”實盛向家人說。
然而,每人察覺實盛的存在。實盛到家人眼前大聲喊道:“怎麼了?是我呀!你看不見我嗎?”叫得再大聲,也無人回應。
看樣子,家人不但看不見自己,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伸手觸控對方,手也會穿過對方身體。
就在實盛不知如何是好時,時刻已是傍晚,接著夜晚來臨,中妖鬼再度來到實盛宅子。
“走吧,今晚你仍得繼續好好幹活!”
整個晚上,實盛又和妖鬼做了同樣的事,直至早朝才獲得自由。這樣持續了一陣子。
雖然連續幾天都未進食,但肚子不餓,也毫無睡意。只是,無法與人說話。
唯一的樂趣,便是用小槌子捶打熟睡的人,讓對方患上“猿叫病”。
起初,實盛也怯怯喬喬地拿小槌敲人,不知何時竟逐漸做得興致盎然。
有時候,也會碰到平日逞威風討人嫌的人,捶打對方時,看到對方突然瞪眼大叫“咿呀!”的醜態,實在很滑稽可笑。
不過,沒有談話物件畢竟很寂寞。
五天前,實盛心不在焉地站在四條與朱雀大路十字路口時,迎面來了以為奇妙風采的老人。
蓬頭散發。身穿破舊公卿便服。光著腳走路。
那老人逐漸挨近。雙眸凝視著實盛。實盛情不自禁回頭往後探看。
他以為那老人望的是自己身後的那個人。不過,實盛身後並沒有人。
不久,老人來到實盛眼前,望著實盛手中的小槌子說:“你這玩意很有意思。”
“你,你,看得見我?”
“當然看得見。”老人滿不在乎地說。接著看著實盛額頭,又說:“喔,原來給痘瘡神吐了口水。”
實盛伸手擦拭額上的唾液,他已試過幾次,卻總是無法除去那痰。
“那不是用手就可以擦掉的。”老人望著實盛,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