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她臉上有著酒窩,長著一個獅子鼻,兩頰上散佈著一些淺淺的雀斑。
“原諒我們,羅翰妮夫人。”說話的是一個上衣上繡著卡斯威半人馬、相當年輕的貴族。“這大呆子以為海莉肯特夫人是您。”
鄧克看看兩位女士,從一個到另一個。“你是紅寡婦?”他聽見自己衝口而出。“但你太……”
“年輕?”女孩把長弓扔給那個他見過和她一起射箭的瘦高男孩。“碰巧我二十五歲了。要麼你本來想說太小?”
“——漂亮。我本來想說漂亮。鄧克不知道這話是打哪兒來的,但他很高興它冒了出來。他喜歡她的鼻子,還有草莓金紅的頭髮顏色,還有她皮坎肩下雖小卻形狀美觀的乳房。“我以為你會是……我是說……他們說你已經做了四次寡婦了,所以……”
“我第一個丈夫在我十歲時候就死了。他那時十二歲,是我父親的侍從,在紅草原給馬踏倒。恐怕我的丈夫們活得都不怎麼長。最後一個是春天死的。”
那就是他們通常說的,關於那些在兩年前春季大瘟疫中死去的人們。他是春天死的。上萬人在那春天死去,其中有一位睿智的老國王,還有兩個大有前途的王子。“我……我為您的失落而難過,夫人。”騎士風度的言行,你這呆子,給她點華麗的讚頌。“我想說……您的長袍……”
“長袍?”她低頭掃了一眼她的靴子、馬褲,鬆垮垮的亞麻上衣,還有皮坎肩。“我沒穿什麼長袍。”
“您的頭髮,我是說……它柔軟又……”
“你又是怎麼知道那一點的,爵士?如果你曾經碰過我的頭髮,我覺得我會記得住。”
“不是柔軟,”鄧克可憐巴巴地說。“紅。我是說紅。您的頭髮非常紅。”
“非常紅,爵士?噢,我希望不像你的臉一樣紅。”她大笑起來,旁觀者們跟她一起笑。
只除了“長寸”盧卡斯爵士。“夫人,”他插了進來。“這個人是堅定塔的一個僱傭騎士。棕盾班尼斯在水壩攻擊您的挖溝人、砍傷了沃爾莫的臉時,他就和他在一起。老奧斯格雷派他來和您談判。”
“他派我來,夫人。我叫高個鄧肯爵士。”
“更像是傻瓜鄧肯爵士,”一個佩戴雷古德家族三折雷電紋章的蓄鬚騎士說。更大的一陣鬨笑響了起來。就連海莉肯特夫人也恢復到了可以發出一聲輕笑。
“冷壕堡的禮貌隨著我的父親大人一起死掉了嗎?”女孩問道。不,不是個女孩,是個成年女人。“我在想鄧肯爵士是怎麼能犯了這麼個錯誤的?”
鄧克惡狠狠地瞪了“寸土”一眼。“是我的錯。”
“是嗎?”紅寡婦從頭到腳打量著鄧克,而她的注視在他胸膛上逗留最久。“一棵樹和一顆流星。我之前從來沒見過這個家徽。”她碰了碰他的上衣,用兩根手指描摹著榆樹的一根枝條。“而且是畫的,不是繡的。我聽說過多恩人在他們的絲綢衣服上畫畫,但你要是個多恩人,身材也太大了點。”
“不是所有的多恩人都身材矮小,夫人。”鄧克能透過絲綢感到她的手指。她的手上也有雀斑。我打賭她渾身上下都有雀斑。他異乎尋常地口乾舌燥。“我在多恩過了一年。”
“那裡所有的橡樹都長這麼高嗎?”她說,同時她的手指描摹著他心口的一根樹枝。
“它應該是一棵榆樹,夫人。”
“我會記住的。”她莊嚴地收回了手。“守衛區太熱也太髒了,沒法說話。修士,帶鄧肯爵士到我的覲見室去。”
“那將是我的巨大榮幸,好姐妹。”
“我們的客人會口渴的。你可能也要派人去拿一大瓶酒來。”
“我必須嗎?”胖男人臉上神采煥發。“好,如果那取悅您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