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又解釋道:“番紅豆本身無毒,是極好的溫補之物。但如果於河鮮同食,則如同慢性毒藥。多著一年半載,少則三五個月,能使人慢慢渾身無力的死去,於虛弱致死相近,難以檢視。”訥訥道:“當時良嬪娘娘已經過世,所以臣便沒有上報。”琬瀠挑眉道:“然後呢?不要告訴我事情就到此為止了!我不信那人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找了這樣隱秘的藥物,就是為了害死一個不受寵的良嬪!”
太醫院院正突然聲音顫抖的道:“太后主子!”聲音漸漸低沉下去,道:“貴妃主子臥病,經年不愈,所服藥方里面便有番紅豆!”抬頭看著琬瀠道:“番紅豆這味藥材不易得,只是於貴妃娘娘的病情很是對症。於是特地由內務府下令讓南方白彝首領進上來一批。”琬瀠道:“哦……原來還有這等緣故牽扯其中。”
終歸不愧坐穩太醫院院正位置的人,事情說清楚了,而且由內務府經手置辦了一批藥材,也就是暗示知道這事情的人不是一個兩個。姬蘭的藥方,自然是保密的,不是等閒人能看到。所以有心人就是透過了這個途徑,偶然得知姬蘭用藥中有番紅豆。不過給姬蘭診脈的太醫,自然會囑咐不能同時食用河鮮。於是那人就另闢蹊徑,用番紅豆與河鮮毒死良嬪,嫁禍姬蘭。琬瀠在心中整理一下事情的頭緒。
想必李太醫也知道其中利害,且當時良嬪已經過世,所以才不敢上報。琬瀠斷然道:“你們兩個去找皇上,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與他知曉。”院正看了一眼李太醫,見他眼觀鼻鼻觀心地低著頭,方在小聲道:“這樣會不會讓人誤會貴妃主子……”琬瀠冷冷道:“論出身論氣度,論地位論子嗣,再論皇上的寵愛,貴妃哪裡需要和良嬪計較!我倒要看看皇上是信姬蘭,還是信那背後設計之人!”
院正道:“雖說我等都知道,此事與貴妃主子無干。但是終歸對貴妃的令名有損。”琬瀠道:“既然有人要構陷姬蘭,那麼即使現在你們不說,她也會想辦法把此事傳揚出去。與其等到那時候一發不可收拾,不如現在那人來不及動作之後,就先讓皇上得知真相,反而免生誤會。”
一錘定音道:“卿的忠心本宮知道了,就按之前吩咐的去做吧。”囑咐道:“不必讓皇上知道,本宮召見過你二人。”院正應聲,和李太醫一起退下。太后娘娘聽不聽自己的這個建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太后娘娘知道,自己是為貴妃娘娘著想的,不會在皇上面前胡亂添話,這就夠了。
玄燁得知後,悵恨良久。終究是自己的枕邊人,為自己生兒育女,說心裡一點都不難過,那是假的。這背後主使之人,決不可輕饒!到養心殿和琬瀠分說。琬瀠道:“我也只希望那設計之人,可憐一下姬蘭。姬蘭那丫頭,起六格格出嫁,身子就弱。又黑又苦的湯汁子兒,喝了不少,也總不見好。如今還要被人用來嫁禍!”玄燁臉色凝重道:“以兒臣看,這事先不必告訴表妹,免得又添了她的病症。終歸兒臣心裡是明白的,這事與表妹無關。”
琬瀠思慮道:“皇后把宮中管理的不錯,何況有些地方,你也知道,額娘也是幫忙看著的。我就在想,這背後主謀是如何避開眾人眼線,給良嬪下毒的?她若有這般手段,也不必嫁禍姬蘭了,直接下毒就是,又或是對我動手也是可能的。”
玄燁皺眉道:“那人絕不可能又這樣大的能耐,否者宮裡早出事情了。”黯然道:“是朕對不起他們母子。良嬪在的時候,就沒有享福過,又一直覺得自己拖累了胤禩。如今更是死於非命。”琬瀠心裡皺眉,若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如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良嬪出身說事。嘆了口氣,玄燁終歸是一個帝王,在很多地方都很理智。不是隨便哪個人,對他的影響,都能讓他願意割捨一部分利益的。
琬瀠可以斷言,若是下次再需要打壓胤禩,他即使心裡有愧,還會毫不猶豫的拿良嬪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