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了看“第一名獎金50萬”的大紅字,低頭看了看盤子裡的黑色顆粒,又抬頭看了看“50萬”,又低頭看了看顆粒物,又抬頭,又低頭……
這時,主持人用熱情洋溢的聲音宣佈:“到底誰能吃掉的盤數最多?誰會成為今晚最後的勇者?讓我們拭目以待!現在我宣佈,比賽正式開始!”
話音剛落,其他比賽者都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他們都衣衫襤褸,一眼看過去就像好幾天沒吃飯的流浪漢。50萬對他們來說,可以稱得上是筆鉅款。
如果有這50萬,就可以不用再靠順走超市裡的東西度日,買到新身份證(當然是偽造的),還能支付去其他地方的機票和船票。
盤算完畢,我兩手舉起盤子,整個兒倒進嘴裡。
“恭……恭喜這位選手以188盤的成績奪得第一名!”酒店裡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其他參賽者都已經吐得不省人事,而圍觀的群眾看見我的臉就像看見蒼蠅一樣。
走出酒店,我飛速奔至下水溝乾嘔起來。在炸蒼蠅接觸嘴唇的一瞬間,我發動能力把它們傳到附近的垃圾場,可那種感覺太過噁心,揮之不去。
不知道酷拉皮卡現在還在不在布拉佛,避開那裡吧。
布拉佛再往西,就是港口城市馬斯卡拉,那裡有駛向世界各地的海船和飛行船。
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競吃蒼蠅的經歷加上長途巴士的顛簸,已經讓我因為噁心而三天沒吃飯。而且,至今沒好好睡過一次覺。
來到街心公園,我趴在噴水池邊,看到水裡映出的一張臉:頭髮乾枯,面色蠟黃,雙頰瘦削,重重的黑眼圈之上,雙眼佈滿血絲。
……這誰啊?
趕忙捧水洗了把臉,又把頭髮弄溼,然後起身去超市買了一袋牛奶,一隻麵包。我可不想被自己活活餓死。
花20萬戒尼偽造了一張身份證,ID和個人資訊用的還是原來的。本來打算補辦一張,可沒有街道證明,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證明身份。啊啊,開始有點想念酷拉皮卡了。
用新身份證找了家安靜的小旅館住下,我開啟新買的膝上型電腦,計劃下一步的行動:
1、找一位心理醫生,治好失眠症;
2、修行,進一步開發自己的念能力;
3、賺錢。
在網上查到,從馬斯卡拉坐船,沿著海岸線往北,有個小城叫託那亞,那裡有家口碑不錯的心理診所。診所只有一名醫生,名叫海德,據說經他之手的病人沒有一個不康復的,可是診所不接受預約,一年絕大部分時間都關著門,營業時間一個月最多隻有半天,而具體日期每月都不一樣。就算堅持天天過去碰運氣,也可能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拒之門外。即便如此,診所的生意依舊火爆,以至於發生了“數千人集體自殺,只因等待就診而不得以致絕望”之類的事件。
上船之前,我去武器店買了根長鞭掛在腰間。曾經,我無財也無色,現在有了財(雖然不多),自然需要防身利器。
這是一個晴朗的夜晚,海風溫暖而粘膩。我趴在甲板護欄上狂吐不止。到最後,我只能四肢著地,手腳並用地爬回船艙。
上天啊,為什麼無風無浪的船我都能暈?
離艙門還有一步時,聽到一個溫柔的女聲:“小妹妹,你暈船嗎?”
循聲望去,是一位長髮美女,亞麻色長髮,一身米白連衣裙服,外披粉紅羊毛披肩,典型的賢妻良母Look。她從懷中取出一個透明藥瓶,裡面裝著白色的圓形藥片,從中倒出來兩片,遞給我說:“這種藥會讓你好受一些。用水吞服,早晚各一片。明晚就到託那亞了,堅持一下。”
我心裡一驚,但是表面上不動聲色,接過藥片道謝,然後爬回房間,反手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