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守義摸摸鼻子,訕笑著走過來拱手說道:“高大人,今兒小的要娶媳婦了,懇請您賞臉做個見證。”
高進回過身子,笑盈盈的瞅著崔二姑娘,爽快的說道:“好說。”哼,演戲麼?本姑娘倒要看看你丫是怎麼光明正大滴甩掉這兩坨牛皮糖滴
崔二姑娘看上去二八年華,面板有點偏黑,面似圓月,濃眉大眼高鼻樑滴,兩頰上稀稀朗朗的灑著幾點雀斑。光從外貌上來看,江守義娶她一點兒也不委屈。難怪大夥兒都極力掇合呢。
碰上高進的笑眼,崔二姑娘臉上嗖的飛來兩朵紅雲,頭埋得差點能扎進崔氏的胸腔裡去了。
切,就這德性揹負著雙手,高進回過頭,惡趣味的挑眉看了江守義一眼:“說吧,要本官怎麼個見證法?”
江守義衝她呲牙一笑,拱手稟報道:“大人,小的是馬場的馬奴,屬奴籍。可是,崔二姑娘是平民。依大陳例,我們之間是不能通婚的。所以,請大人做個見證,崔二姑娘自願賣身為奴……”
不等他說完,崔二姑娘呼的站了起來,衝到江守義跟前,雙目圓瞪,渾身打顫:“江守義,你是馬奴?”
江守義瞪目結舌,顯然沒回過神來。
“呸你個死奴才”崔氏也竄了過來,啐了他一口,回頭對崔二姑娘說,“我說吧,這就是個狼心狗肺的。”
場上局面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除了她們倆,其餘人明顯都沒有跟上劇情推進的進度。
崔二姑娘含羞帶怯的瞥了一眼高進,立刻揮起巴掌對著江守義臉上摑去:“江守義,你個大騙子”
不料,江守義單手死死的攥住了她的手腕,冷笑道:“崔二丫,這是你第二次對你的義哥哥說這句話了吧
第一次,我叔含冤入獄,生死未卜。我帶著你堂姑去投奔你爹。當著眾街坊的面,你爹摔還了我的庚帖,提出悔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當時說的就是這句話吧。我氣不過,立刻請眾街坊做證,歸還了你的庚帖,和你解除了婚約。你說,我可有半句冤枉你?
在京都衙門的公堂上,你爹說我和家叔騙婚。你身邊的這位堂姑絲毫不顧十年夫妻之情,當眾數出家叔的諸多惡行,請京兆尹大人做主,和家叔義絕。我問你,有沒有這事?
可惜,京兆尹大人的明察秋毫,識破了你爹和她的謊話。他們倆親口承認,是拿了曹家惡奴的好處,一起含血噴人,毀我叔侄名聲,**置家叔於死地。崔二丫,事情是不是這樣啊?你爹和你的這位堂姑有沒有被當眾打了二十大板?”
想起當日的屈辱,崔氏臉色又青又白,身子有如寒風中顫抖的枯葉,連連矢口否認:“沒有,沒有,你胡說。”
長安終於逮著了機會,指著崔氏,大聲叫道:“小的可以做證。江公子說的句句屬實。當日,小的就在堂下聽審。這個女人被衙役扒了褲子,按在刑凳上打板子。衙役們還沒開打呢,這個女人就嚇暈過去了。不過,打了兩板子之後,這個女人就醒了過來,痛得象殺豬一樣的嚎叫。”
高進撫額:蠢長安,不懂就不要裝懂行不?崔氏那哪裡嚇得?分明是躁得
人群裡不知誰帶了個頭,衝崔氏砸了一團泥,罵道:“賤人惡婦”立刻,其他人紛紛效仿。
一時間,罵聲不絕於耳。嗖嗖嗖的,大大小小的泥團象流星雨一樣的照崔氏和崔二姑娘身上招呼過去。
江守義趕緊滴把高進拉開,以免被誤傷。
兩個女人被砸得哇哇大叫,四周都是人,又無處可逃,嚇得趕緊跪伏在地上,求爹爹拜奶奶滴連聲討饒。
江叔連連拍著胸口,鬆了一口氣。
看到她們倆被砸得頭破血流,滿頭大包,江守義衝眾人拱了拱手:“各位弟兄們,謝謝了。這只是兩個沒臉沒皮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