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項陽不得不承認,這簡直是慘無人道的酷刑。
額角上的汗滴,沿著頰線滑落,飛快滴淌過鎖骨,彙集於手臂上細長的傷口處,汗水中的鹽分刺痛了臂上的傷痕,也適時讓他收回一顆迷亂失律的心。
單手拿起一旁的藥罐,擰開後,他以指輕挖了藥,開始均勻的塗抹於她背上的傷痕。
粗糙的指帶著含淡淡清香的藥膏,輕撫過細膩的肌膚,為那火熱麻辣的刺痛,帶來一陣清涼與舒適。
樂上弦一直緊擰著的黛眉,終於有了放鬆的跡象。
“唔!”細細嗚咽了聲,她紅唇上彎,漾開了一抹舒服滿足的甜笑。
項陽看著那笑容,有些失神。
他從不懷疑,她微嗯甜膩的瀲灩紅唇對他而言,是多麼強烈的誘惑。自第一次瞧過後,便時常盤踞於他腦海,考驗著他的理智與自制力。
略眯起了眼,項陽勉強移開視線,接著又是連連吸氣,才緩和了因慾望高漲的疼痛。
他修長的指端沾著藥,很君子的又在傷口上塗抹了一遍,然後旋上藥罐,將藥置於床櫃前。
強抑的自制力已快用盡!
雖有些不捨、不想錯失眼前曼妙的春光,但,他還是君子的拉高了柔軟的絲綢被單,覆住了她背部傷痕以下的美好。
深深嘆了口氣,項陽搖搖頭,豆大的汗滴凝聚於他寬闊額角。
他的情況也糟透了,得不到釋放的慾望,逼得他本就嚴厲的臉,看來更加陰鷙猙獰且可怕,黝黑剔亮的黑眸燃起了兩盞熊熊火炬。
水、他需要水!能讓自己全然冷靜的水!
跳起身,他勉強的收回目光,大步走往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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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眨動眼睫,樂上弦輕蹙黛眉,火熱的刺痛與微微的清涼在她細柔的背肌上交戰,令她難過的輕顫著身子。
一個男子身影在她眼前晃動,在柔軟床鋪上坐下後,他端著水杯的一手先是上舉,輕啜了一口水,然後低頭擁起了她嬌柔的身子,再將薄唇緩緩貼上她的,一口一口的將水喂入她的口中,直到確定她已喝完了整杯水,他才意猶未盡、心有不捨的放開她。
又輕輕嗚咽了聲,她總算勉強的睜開眼皮。
靈動的眼兒因背部的傷而露出了疲態,不再呼嚕亂轉,顯得安靜了幾分。她伏趴其上的床,柔軟舒適如雲朵,讓她覺得自己像一隻慵懶的貓咪,舒服的不想移動身軀。還有那床單上傳來的淡淡麝香味,狂放且迷人,讓人不捨得離開,想一輩子都賴在上頭。
一切是如此的美好,她忘了被爺爺鞭打一事、忘了置身何處、忘了一切——直到他的聲音如核彈般落了下來。
“醒了?”項陽的聲音由臥房裡的一端傳來,慵懶且狂傲。
他的聲音像一顆超級大核彈,在樂上弦的腦中瞬間炸散開來,她的腦細胞如同時被喚醒了般,增生數倍。
某些影像以疾速掠過她的腦海,令她忍不住又嗚咽了聲。
項陽以為她是背疼。“還是很疼嗎?”只有幾步,他即回到了床邊,盤坐於床沿,一手抱起她,大掌托起了她尖瘦下頜。
他如火炬般的黑眸緊緊地凝視著她,溫暖的體溫經由大掌的接觸,一點一滴的竄入她的身子。樂上弦猛眨著眼兒,紅唇又略略地噘起,她多希望能眨掉眼前清晰的影像,但事與願違呀!
喔!不、天啊!她是在做夢嗎?
可惡!他居然敢吃她豆腐的緊抱著她,而且兩人的姿勢竟還如此的曖昧,而且他的動作還溫柔的似對待情人。
拼命的眨著眼,樂上弦想擺脫眼前可惡的影像,但是上天像是在跟她開玩笑、在捉弄她,住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