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
一個身材高大,一個身材嬌小。
其中有一個是跛的。
他看了看腳下,趴在地上的男人流出的血已然將底下青石鋪就的路面染紅了一大片。
東方不敗就那麼直直站了一會兒,單手轉著那把沾了血的匕首,直到已經可以隱約看到那兩人的身影。
他偏著頭想了想,還是退了幾步,在邊上的矮樓裡找了個地方隱去了身形。
謀殺
畢青由自己妹妹攙扶著,頂著從斷腿的地方傳來的陣陣刺痛拼了老命趕到的時候,只看到李立業攤著四肢,軟綿綿的趴在地上,已然沒了呼吸。在他的後頸部,溫熱的血從刀口溢位,依舊在不停地往外邊流。
他掙開了畢倩的攙扶,抖著雙手,跪了下去,輕輕將地上那人翻了過來。
東方不敗躲在暗處,藉著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人抽搐著,扭曲著的臉孔。畢倩站在他邊上,驚恐的目光膠在地上的那具屍體上,無法移開。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嘴唇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地上的血逐漸漫開,浸溼了那個跪在屍體前的男人的褲子。那種無法控制的顫抖逐漸蔓延,從雙手,嘴唇,肩膀,逐漸擴散至全身。他伸出手,將死不瞑目的人依舊半睜的雙眼合上。
他突然一個猛勁站了起來,以根本不像是一個依舊在忍受著斷裂腿骨的陣陣疼痛的跛子的速度和力量。
僅剩的那隻眼睛暴突著,四下搜尋。
“東方不敗!”他嘶吼,“給我出——”話未完,從角落裡射出一枚銀針,正中他的喉間。男人手捂著脖子,未說完的話變作含糊不清的咕嚕聲,漸漸轉低。
“哥?!”
“只是暫時讓他不能出聲而已,畢姑娘不必著急。”東方不敗現出身形,冷著一張臉,緩步向他們走來。
“你——”圓圓臉的女孩瞪著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為什麼?”
為什麼那個曾經安安靜靜,看上去溫和又儒雅的男人會突然變個樣子出現在他們面前?
為什麼她和哥哥已經這樣緊趕慢趕地衝過來阻止李大哥去衙門卻還是得到這樣的結果?
為什麼要殺人?
為什麼……他哥哥賠了一隻眼睛一條腿,她被那些個不要臉的官差欺辱,隊裡的兄弟們被痛打上刑,散的散,殘的殘,幾乎是賠了半條命相助的人,卻要這樣對待他們?
“……他……咳……殺千……咳咳……刀的……”畢青好不容易拔出□喉嚨裡的長針,恨恨說道,“……老……老子……”
“我只是不想暴露身份。”東方不敗道,“事先並不知兩位會來阻止。”雖然就算知道了,那個人他也不能留。
“你……你是不連我們兩個都要殺?”畢青道,覺得喉嚨口火辣辣的疼。他被官差捉了去,才知道自己收留的兩人其中之一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東方不敗。
他被關了十幾天,受盡了私刑。那些個當差的,明知道從他們這裡已問不出什麼了,卻還是重複著同樣沒有答案的問題,享受施虐的樂趣。
當他像塊破布一樣被從衙門口仍出來以後,才從不過早他幾天從裡面出來的妹妹口裡得知除了他們兄妹,商隊裡另有八人被捉,雖不至落到他這般境地,卻也多多少少受了些鞭打吊刑。
商隊散了,他們在客棧裡養了幾周,可以下地之後,畢青決定在回程的時候,順帶到承德去看看武林大會。一來也是順路,一來他也想給自己的妹妹換換心情。
畢倩從很小的時候就一直想要一睹這武林盛事,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他給在拜師奎秋門下的堂弟寫了封信,便帶著還願意留下與他們同行的四人來了承德。
他在山頂上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