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角落的人,彷彿奮力想要貼緊周圍,她瑟瑟發抖,將頭儘量埋進臂彎,一陣炸裂聲響,帶來一陣心頭的悸動。
躲在角落的少女年紀沒有多麼大,僅僅一十九歲,也忘了些曾經,也正在忘著現在。
腦海中一楨楨的畫面,消失的無影,只能勉強記得幾個人名,幾件大事兒。
可是心裡卻儲存著一個最深的人名。齊子羅。
她曾經笑問他:“你為何叫齊子羅?皇姓帶子本就不符合皇家的氣勢,你怎又帶一個拗口的羅字?”
他卻笑眯眯的回答道:“因為……因為愛情啊。”
他這樣說話,只能得到衿尤的一陣嗤怪。每次不好好回答問題,都這麼幾個字。
牢中少女回想著支離破碎的曾經,全然不知門口有人,而後,鎖頭被開啟的聲音,才將她驚到抬頭。
門口十來個人,衿尤都陌生又熟悉,最為熟悉的五個面孔,便是花開,花落,花間,楓橋,劉顯。
“你們?”
衿尤驚大了眼,連忙爬了起來,卻因為蹲坐太久,腿卻用不上勁兒,一個踉蹌又蹲坐在了茅草蒲上。
花開沉著臉走來,說道:
“王妃,請跟花開來。”
後面的幾人,也是沉鬱著臉。衿尤扶著周圍的牆壁,緩緩站起,耳邊一陣轟鳴,隨即搖了搖頭,低低喊道:
“是不是他!是不是他讓我走?我才不走!”
誰人都知道衿尤口中的他是誰,花開緊握著劍,眉梢凜冽寒氣,他強硬說道:
“王妃,您必須隨花開來!”
隨後眼尾掃向周圍,後方幾人齊齊而上,拉著毫無縛雞之力的衿尤就往外走。
衿尤從早到晚,都滴水未盡,早就沒了力氣,她紅唇乾裂,臉上也不知從哪兒擦上的灰塵,微微散亂的頭髮和驚亂的眼睛,不狼狽卻很驚豔。
“花開,你也要同我講清楚,我們去哪兒?”衿尤問道。
花開心頭隱隱作痛,手指握的嘎吱作響,他冷聲道:“去魏。”
衿尤愣在原地,劉顯皺了皺眉頭,往衿尤身後狠狠一劈,衿尤快速反應過來,單手抵著,卻敵不寡眾,很快敗下陣來……
……
……
中軍大帳中,那男人看著面前的盤沙,皺眉的模樣像是很認真的在看地形,卻腦子裡,很是雜亂。
從帳門口進來一柔弱背影,她看著男人模樣,心中微微高興,剛剛有人過來傳她送茶,她便認真的將茶,燒的噴香。
她走上來,看到齊子羅嚴肅模樣,故作語氣輕快道:
“王爺?”
“小夢,過來問你一些事情。”
齊子羅背往太師椅上一靠,閉上眼睛低聲說道。
小夢聽著語氣,心頭一緊,這戰事才靜下來,便傳她過來,本以為是為了讓齊子羅放鬆一些,送些茶水,誰知道是有話要問。
她捏緊了手中的茶壺,慢慢向他走進,面前男人突然站了起來,表情卻是柔和。
這讓一個女孩看了,臉色變的拘謹,一抹蘊紅染了上來,那眼神也是飄忽不定。
面前男人輕聲兒笑道,微微彎腰,說道:
“阿衿那條絹子,是不是你的?”
女孩聽了一愣,結巴道:“什……什麼絹子?”
“阿衿的藥,是不是你換的?”他又笑道。
可是他越笑,女孩心裡越害怕,手裡捏著的茶壺突然下的一鬆,啪嘰摔到了地上。
隨著掉著的茶壺,她也跟著跪了下來,抖著身子不敢說話。
那男人直起身子,高高在上道:
“那伙房後的男人,是你殺的?”
女孩聽了便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