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齊子羅好幾天不吃不喝,就在旁邊認真的照顧她。
任景拿了一壺熱水,放到桌子上,往水盆中倒了些,又往杯子中倒了些。
“王爺,你就喝點水吧,小衿沒事兒。”任景知道齊子羅怕再次失去衿尤,安慰道。
齊子羅嘴唇乾裂,他那著任景遞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口,喃喃道:
“上次阿衿就是這樣躺在我面前的。她這次還是這樣。”
當齊子羅聽到衿尤遇刺時就像變了一個人,嚴肅,認真,十分果斷的表示去尋衿尤,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齊子羅,與平時鬥嘴開玩笑的他完全不一樣,任景當時有些恍惚,他覺得,這才是衿尤愛的人。
任景關上門,正要走時,門口一個好久沒見的面孔,他走進說:
“景兄弟。”
第48章 私人恩怨(下)
花開輕輕的走到衿尤房門口,讓任景迴避,關上門“撲通”一聲,跪在齊子羅面前。
他沒有理花開,繼續擦著衿尤的手指,那被劍劃的露骨的手,齊子羅想不到曾經那細如薄蔥的手,現在潰爛成這個樣子。
“王爺,花開回來了。”
他扯著沙啞的聲音,面色蒼白,眼睛沒有一絲波瀾的望著眼前那個安靜的沒有聲息的男人,他不動聲色,也不理花開。花開張了張嘴又說:
“這次行動,是太子找了曾經衿尤姑娘的殺父仇人做為頂罪。”
齊子羅聽到,手抖了一下,緩緩的站起來,把毛巾放到盆裡洗了一下,又像沒有看到下面那個人一樣,為面前的她擦著臉。
她還是那麼白,那麼好看。
花開見他沒有說話,把那天的所有講的清清楚楚。
“姑娘將受傷的魏給打暈,獨自手刃了那個男人。”
床上那一身大紅綢緞突然站起來,死死的捏著花開的脖子,瞪著雙眼低吼道:
“她又差點死!”
花開幾乎呼吸不過來,但是他閉上了眼睛,確實是因為自己,躺在床上那個人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才想到去殺了她。
齊子羅一時氣結,他怎麼不明白所有?若是當時花開真正動了殺念,或許現在早就看不到衿尤。
齊子羅漸漸鬆開他,花開大口喘著粗氣,突然胸口一疼,血又沾溼了那一片的白衣。
他看到花開那樣,眼神冷若冰霜,但是提著剛剛大夫留下的藥箱,扔到了他的面前。又將他的上衣小心翼翼的脫下,認真的為他處理著這穿透的傷口。
齊子羅看著已經發炎的腐肉,拿著一把匕首,狠狠的剜下了一大塊,花開咬著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可是額頭上早已佈滿汗水。
待上好藥時,又利索的幫他包紮好,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站起來在盆子中狠狠的搓著手上的鮮血。
“花開今後定不負王爺一分!”花開乾裂的嘴唇,一張一合的清清楚楚說出了這句話,用的是全部真心和情意。
“收拾收拾,別髒了阿衿的屋子。”
他還是淡淡的聲音,眼裡除了衿尤,好像誰都沒有。
花開匆忙的收拾著這一切,拼命忍著眼中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不一會兒退了出去,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
“別為難他。”
幾乎聲音小小的,齊子羅聽得不真切,他慌了神情,看著床上那個還是毫無聲息的女孩兒。
齊子羅不敢握她的手,只能輕輕的摸著手指,小心翼翼的問:
“阿衿要喝水嗎?”
“子羅,花開沒有背叛你。”還是小小的聲音,衿尤慢慢張開眼睛,看著眼前那個鬍子拉碴的男人又說:
“子羅這個樣子,太醜了。”
說完朝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