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公主殿下。”瑪麗?安託瓦內特不失高貴地點頭回道,但是,她的表情十分僵硬,頗不自然。
“你很美麗,和傳聞中的一樣。”瑪麗?安託瓦內特微笑著讚美道,雖然這只是一句客套話。
“是的,我當然美麗,都靈人天生就美麗。”瑪麗婭?安娜不客氣地接受了讚美,接著又挑釁地說,“您也一樣,不愧為當年的‘歐洲最美麗的公主’。但是,現在您的打扮,卻有些像都靈郊外的農婦。”
兩個女人的這短短几十秒的交流,立刻將整體氣氛弄得尷尬起來,包括路易在內的許多心細如塵之人,都能感覺到兩個女人在話語間流露出的心寒殺氣。
這是瑪麗?安託瓦內特和瑪麗婭?安娜的第一次見面,結果卻弄成了這樣,路易真的有些後悔了。他原以為能夠擺平任何女人,以及這些女人間的敵視,但現在,他突然明白,若非對方是瑪麗?阿德萊德那種溫柔嫻淑之人,平安無事是句笑話。
瑪麗?安託瓦內特眉頭緊鎖,面對瑪麗婭?安娜的挑釁,她卻微微一笑,從容地回道:“謝謝我一直都不知道如何與我的人民更為接近,現在看來,我已經不再需要去胡思亂想了。”
在冰冷的氣氛下,第一次會面倉促地結束。瑪麗婭?安娜沒有在舞會中久待,便匆匆離去,返回她在杜伊勒裡宮的房間,畢竟剛剛來到,需要時間整理行李。
瑪麗婭?安娜地離去,確實有助於改變氣氛。氣氛從冰點,一下子又回覆到了正常溫度。
瑪麗?安託瓦內特先是加入了她的小圈子,也就是朗巴爾親王夫人、阿圖瓦伯爵夫人等人的交談中,而後又透過朗巴爾親王夫人和阿圖瓦伯爵夫人進入了其他貴婦的圈子。
路易有些佩服起這位美麗的妻子,她在與瑪麗婭?安娜的一場口舌暗戰後,居然還能夠保持王后的高雅姿態,從容、鎮定地去與眾多貴婦交談,恍如之前生的都不算什麼。
然而,路易在佩服瑪麗?安託瓦內特的同時,也不禁擔憂起個性十足的瑪麗婭?安娜。她因個性而美麗,也因個性而令路易感到異樣的滋味,可是,個性也能令人惱怒。路易雖然能夠在某種限度下對其容忍,但若是這一限度被逾越,那便會產生一個艱難的選擇題。
為了防止事態生到那一地步,路易心知要想一個辦法來預防,然而,他又由於由瑪麗婭?安娜來遏制瑪麗?安託瓦內特的計劃而猶豫。
正在路易猶豫不決的時候,波旁公爵突然來到了他的面前。
一聲“陛下”,將路易的思緒從腦海深處拉回了現實世界。
“你看來氣色不錯。”路易朝波旁公爵微微一笑,這個花花公子這些日子在巴黎的花邊新聞,路易也略知一二,而隨著花邊新聞出現的“家庭糾紛”的傳聞,也成為了巴黎上流社會的一大笑話。
波旁公爵尷尬地笑了笑,搖搖頭說:“您說笑了,陛下。”
“看起來,你確實有些心事。”路易故作疑問,但心中卻早已知曉。
波旁公爵的妻子是奧爾良郡主,亦即奧爾良公爵之女,沙特爾公爵之妹。在父兄淪為叛黨的同時,她由於出嫁的原因,而並未受到牽連,只是,她現在已經不再有一個強大的孃家,僅僅是波旁公爵夫人。
波旁公爵夫人不失為王族後裔,她在政治上是一位女權主義者,並由於自小接受的修道院教育,而秉持著嚴苛的宗教道德準則。她反對一切形式和一切人的婚外情,再加上自身正直、執拗的性格,結果就造成了她和風流的波旁公爵爭執不斷。
“陛下,我能夠求您一件事嗎?”波旁公爵恭敬且無奈地問道。
“什麼事?”路易說,“只要我能夠做到的話,可以答應。”
波旁公爵面露喜色,急忙說:“陛下,請允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