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那個。可是史更新在地下一躺就象癱了一樣。
他沒有精神再說話,只是伸著手向大家說了一句:&ldo;你們誰帶著水了?快給我一點
兒。&rdo;他這麼一問,十來多個人同聲地說:&ldo;沒有。&rdo;只有田耕的警衛員,他身上帶著的小
水壺還剩了一點水根兒。他拿到史更新的嘴邊,這時候史更新的嘴已經不能張大,所以他費
了很大的勁,才給史更新倒進嘴裡去。
這點水根兒能頂什麼事呢!史更新就象乾透了的人一樣,他把眼一閉就躺著不動了。
田耕和金區長都湊到史更新的身旁來,安慰他,史更新&ldo;哼哼&rdo;地回答了幾聲就迷糊過
去了。田耕一聲不響地摸著他的脈窩兒,衛生員林麗過來給他檢查。你別看這是個衛生員,
她曾在白求恩學校畢業,又有實際工作經驗,治傷治病,可還真有兩下子。她來到史更新的
身旁,在挎包裡掏出聽診器來,就給史更新檢查了一番,檢查完了,金區長問她:&ldo;怎麼
樣?&rdo;她還滿有把握的說:&ldo;不要緊。&rdo;田耕這才點了點頭,似乎對林麗很有信心。林麗打
開史更新的裹腿,仔細地看了看:
傷口腫得厲害,已經開始化膿,一個眼睛已經腫得比鈴鐺還大,用手掰開都挺費勁。金
區長直問她:&ldo;怎麼辦?&rdo;林麗嘆著氣說:&ldo;這有什麼辦法呢?什麼藥也沒有了。&rdo;田耕
&ldo;哼&rdo;了一聲,林麗這才說:&ldo;只剩了一支葡萄糖,還得給你留著,再說也治不了化膿
啊。&rdo;
田耕不高興了:&ldo;有用,給他打上吧。&rdo;
林麗這才讓金區長幫著手,把僅有的一支葡萄糖給史更新注射了,然後又用裹腿給他把
傷口兒包上。
這功夫河堤上的火熄滅了,遠處聽到有汽車的聲音。人們都半蹲半立地注視著汽車響的
方向,再也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躺著,只有史更新還在地下半昏半睡。汽車聲音越來越近,
大家的心情都緊張起來了。田耕用手一揮,大家都坐了下來,一聲不響、一動不動地看著田
耕和金區長,只有丁尚武還在擺弄他的馬步槍和他那把戰刀。金區長湊到田耕的耳邊小聲地
問道:&ldo;你估計情況怎麼樣?你的身體今天好點嗎?&rdo;
田耕沒有回答。她又說:&ldo;根據剛才史更新說的橋頭鎮的情況,今天夜裡敵人又把河堤
封鎖得這樣緊,我看敵人可能又來這一帶&l;拉網&r;。&rdo;田耕點了點頭,輕輕地&ldo;嗯&rdo;了一
聲。金區長又說:&ldo;咱們今天要是再突圍,得重新組織一下力量,因為又多了個史更新,看
樣子他不一定跑得動了,必要的時候,還要有人背上他。&rdo;田耕一聲也沒吭。金區長瞥了林
麗一眼又說:
&ldo;你看林麗怎麼樣?前天咱們突圍的時候,她就差點兒沒有&l;虛脫&r;了!&rdo;田耕仍然沒
有言語。
有人要納悶了:田耕為什麼老不說話呢?
他這人是這麼個性情,平常還不顯,一遇到嚴重問題和危險情況的時候,他不輕易說一
句話,有人以為他是在&ldo;七七&rdo;事變前因為受國民黨反動派的酷刑坐國民黨的監獄,把身體
搞壞了,嘴也受了傷,說話吃力。其實他不光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