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世貴喝酒喝得已經通身大汗,面如紅紙一般,和他同桌共飲的只剩了一個偽大鄉長。
高鐵桿兒和日本憲兵小隊長已經離了席。
他倆為什麼要離席呢?
原來是他們要新娘子同餐共飲。小鳳兒是說什麼也不幹,高鐵桿兒一看不行,就退一步
又要新娘子給他斟一杯酒。小鳳兒還是堅決不肯。要說小鳳這個姑娘,也真有點兒倔強,從
昨天晚上滴水未進,眼淚不幹,連半句話也沒有出口。她越想越覺膩歪,越看這些偽人員越
不順眼。她覺得,要跟這號人們在一塊兒生活,那不如趁早兒死了好!不管解文華對她再怎
樣地安慰哄勸,她就象堵上耳朵一樣,是一個字也聽不進來。你想:小鳳兒是這樣地心不在
肝神不附體,她怎麼能給鐵桿兒漢奸和日本鬼子敬酒?更不要說和他們同餐共飲了。
小鳳兒這樣一來,高鐵桿兒火兒了。他真不相信嫁給偽軍的,竟有這樣女人。
噢!你竟敢在酒席宴前,在大廳廣眾之下,給我這樣的難看,叫我下不來臺。好哇,我
要不給你個好看兒,你也不會知道我這根鐵桿兒是軟是硬!他這才假裝著酒蓋臉兒,要鬧鬧
洞房。只聽他嘴裡叫著:&ldo;弟妹呀!怎麼你看不起我嗎?嫌我不夠漂亮嗎?哈哈!新媳婦兒
可是三天沒有大小,我也要跟你開開玩笑。&rdo;一邊說著走到小鳳兒的面前,張開熱烘烘的臭
嘴,流出長長的哈拉子,伸出兩隻毛森森的大手,來摸索小鳳兒。他這一鬧,連憲兵小隊長
也跟著鬧起來:&ldo;唔!小娘們兒的好!日本人的一個樣。新交新交,你的扭過臉來。&rdo;說著
他就用兩隻象熊掌一樣的手,搬著小鳳兒的腦袋&ldo;呃!&rdo;這麼一擰,正來了個對臉兒:
&ldo;唔?你的哭了,哭的不要,玩玩的好。&rdo;
這時候的小鳳兒,被這兩個畜牲這麼一纏,她的渾身都要爆炸了。你看她:止住了眼
淚,把眼一瞪,把那發了青的嘴唇兒一咬,一個冷不防&ldo;啪!啪!&rdo;狠狠地打了這兩個畜牲
一個人一個清脆的耳光。這一傢伙把這兩個畜牲可給打火兒了。憲兵小隊長&ldo;哇啦&rdo;了一
聲,倒退了好幾步遠。高鐵桿兒卻把小鳳兒給摟抱住了:&ldo;好!你打,你打,我叫你打,管
你個夠。&rdo;他把小鳳兒壓倒在炕上,張著臭嘴,呲出兩排大黑牙,在小鳳兒的臉上亂啃亂咬
起來。這時候,小鳳兒連哭帶喊的叫起來了。
小鳳兒這一叫,刁世貴、偽大鄉長、解文華,還有刁世貴的爹和他的叔叔就都進洞房來
看。看著小鳳兒被弄成這個樣子,真是沒有辦法再忍受下去,但是又不敢硬碰硬地阻止,只
好壓著怒火,哭喪著臉來說好話。連偽大鄉長也覺著沒有辦法再看下去,他就悄悄兒地蹓走
了。高鐵桿兒一看刁世貴的全家都在這兒看著,還直說好聽的話,也是覺得已經出了這口
氣,這才放開小鳳兒,站起身來。解文華和刁世貴的全家,又勸著高鐵桿兒和日本憲兵小隊
長再去喝酒,洞房裡的一陣風波這才算平靜下來。這些情況,刁萬成是都看到了,氣得他火
頂腦門子,真想把這兩個畜牲砸個稀爛,只是光憑自己不行,他想要急速地回家報告,好讓
自己的隊伍來消滅他們。哪想到,高鐵桿兒和日本憲兵小隊長叫著護兵們已經出門走去。
啊?他們走了!看看他們往哪兒去?跟在西街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