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起身,緊隨其後,像個跟屁蟲似的。
“你要去哪兒?為什麼每次我跟你說話,你都不理我?你為什麼討厭我?”她不屈不撓的繼續發問,嘴巴一刻也沒停下來。
冷青龍臉上倏然閃過一抹不耐,瞬間加快了腳步,企圖擺脫這又傲慢又煩人的邵家小姐。
“小姐,你走慢點。”一直伴在她身旁的丫鬟著急的叫道。
有丫鬟隨侍在側,冷青龍一點也不擔心患了先天心疾的她的身子,卻忘了她纏人的耐性有多無與倫比。
“小姐,你不能走這麼快。”
丫鬟續叫聲傳來,聲音有了點距離。看樣子他就快要擺脫她了。
“小姐,你不能用跑的。”
跑?這邵家小姐果然任性又驕蠻,明知自己是什麼樣的身子,竟然……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小姐!”
丫鬟驚慌失措的叫聲止住了冷青龍的步伐,他疑惑的回頭,只見原本緊跟在他身後的嬌小人影已落在一大段距離外,正雙手搗著心口,面無血色,痛苦不堪的跪倒在地上。
他暗叫一聲不好,使出輕功瞬間飛掠到她身旁,迅速地從懷裡取出一隻白瓷瓶,倒出一顆黑色續命保心丹塞進她口中,命令她吞下。
“快去書庫請我師父過來。”他迅速地吩咐丫鬟,然後一把抱起蝶兒,往她房舍的方向飛掠而去。
房裡雖擠滿了人,卻是一片寂靜,人人屏息的看著醫聖歐陽缺為躺在臥榻上,面無血色、氣若游絲的蝶兒診脈,不敢打擾。
只見歐陽缺眉頭輕蹙,始終未展,而徒兒冷青龍則靜靜地站在床邊,一臉悔色。
過了好一會兒,歐陽缺收了手。
“如何?歐陽先生,蝶兒沒事吧?”三堡主夫人遏制不住驚怕與擔憂,迅速地出聲問道。
歐陽缺並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反倒先看向站在床邊,緊抿唇瓣的徒兒。
“這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他沉聲的問。
冷青龍的唇瞬間又抿得更緊了些,表情生硬的道了一句,“對不起。”
“不是冷公子的錯,是小女自個兒任性造成的。”邵三爺開口,在他趕來這兒之前,已從服侍女兒的丫鬟口中得知一切經過。
“三爺儘管怪罪沒關係,身為一名醫者卻讓患者病情加重,他難辭其咎。”
“歐陽先生,你說……病情加重?”邵三爺變了臉色,房裡的其它人也一樣。
“雖無性命之憂,但此一發作,過去三個月的調養算是功虧一簣了。”歐陽缺嘆息道。
無性命之憂……
眾人不由得全鬆了一口氣,方才吊高的心也緩緩地落了下來。
這歐陽先生每回開口都想嚇死人。
“無性命之憂方可,只是又要勞煩歐陽先生多為小女費心了。”邵三爺開口道。
歐陽缺搖了搖頭,看向床榻上病弱的小女娃,蹙眉說:“我得重新開張方子,之前的湯藥不能喝了,得換藥才行。”
“去取文房四寶過來。”邵三爺立刻命令一旁的丫鬟。
丫鬟銜命而去,不一會兒便取來所要的東西。歐陽缺移坐到桌案前,拿起筆沾了墨,迅速的開了張方子遞給邵三爺。
邵三爺道了聲謝,接過後轉遞給伍總管,讓他派人去藥坊儘速把藥抓回來。
歐陽缺難得嚴肅的看向徒兒。
“青龍,待會兒藥抓回來,你去熬煮湯藥,在邵小姐恢復先前的精神與狀況之前,一切都得由你親手照料。”
“歐陽先生,您不必……”
“不,這樓子既是他捅出來的,就該由他來負責。”歐陽缺打斷邵三爺,堅決的搖頭道。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