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當真就只能投降受辱?
耳邊隱約聽到朱允燁的哭訴:“蒙傲士兵是人,我衛城百姓也是人,都是血肉之軀,都有爹孃妻兒,難道就因為我們是別國人,就因為我們不夠強大,就可以任意毀掉我們的家園,取走我們的生命嗎?”
她心中一慟,面向殷藍衣,眼中晶瑩欲滴,面容卻是堅定不移:“藍衣,我在此發誓,我慕容襄有生之年一定會窮我之力,強盛大漢,決不讓大漢子民也受這錐心之痛。”
殷藍衣一時呆住,但見眼前之人站在山嶺近處,長身玉立,一陣晨風拂來,惹得髮絲紛飛,那張柔弱的臉龐,散發出奪人的神采,只覺得儼然就是畫中女神降臨亂世,令得自己心如雷鳴,哦,月神,那是他的,也是這世間唯一的女神!
“快天亮了,我們趕快回去吧!”慕容襄抹去淚痕,見他目光呆滯望著自己,提醒道。
殷藍衣如夢初醒,傳令道:“原路退回!”
“我……我不走!”朱允燁挺直身子,過去抱住旁邊的樹幹,朝眾人哭喊道:“我是銀涼太子,我要回昌都,我要回父皇身邊去!我要留在銀涼,哪裡也不去!”
“你瘋了嗎?”慕容襄沉聲喝道:“現在不知衛城之後,情形又是如何?恐怕是越深入銀涼,就越糟糕……你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是一國太子,便更要學會忍辱負重!”
“國難當頭,我怎麼能扔下國民自己逃走……”他哭聲悲涼。
殷藍衣冷冷說道:“你的生死本來是與我無關的,不過是看在月神的份上,才予以收留,你走不走不要緊,但是如果惹來巡視計程車兵,生出禍害,我便一掌斃了你!”
朱允燁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居於深宮,一直養尊處優,從未見過這等慘事,本來心中悽苦,聽到這般威脅,更是不能自持,拉了和尚的手,說道:“父皇的援軍一定就在附近了!走,我們回去找銀涼的軍隊,去解救那衛城之中的倖存百姓!”
說著,兩人撇開眾人,向著那衛城又急急走去,走出幾步,心急之下,竟撒足飛奔起來。
慕容襄一跺腳,急道:“你跟他說這些幹嘛,他不過是個孩子啊,這樣魯莽,非出事不可!還不快去追他回來!”
殷藍衣並不移步,只一揮手,兩名門徒便縱身追了出去。
“回來,快回來!”他們眼見就要跑到兩人身邊。
這時,城牆背後突然轉出幾名騎兵,遠遠望去身材很是魁梧,看那盔甲服飾,依稀是蒙傲士兵,正揮舞著長槍,朝平地上交纏的幾人飛馳而去!
慕容襄暗叫不好,一把拉住殷藍衣的衣袖:“藍衣,快去救他們!”
殷藍衣不為所動,只拉了她往來路而去。
“喂,你幹什麼?就算你對小朱子見死不救,那裡還有你的兄弟啊!”慕容襄狠狠甩開他的手,瞥見幾人已被騎兵團團圍住,更加著急。
“此地危險,我必須在你身邊!”殷藍衣頭也不回。
“殷藍衣!”慕容襄怒道:“我生平最討厭冷酷無情之人!你不要逼我討厭你!”
“月神!”殷藍衣見她對自己一臉冰霜,心中微微刺痛,原來愛著一個人,情緒便完全不是自己的,她喜,他便是同喜,她悲,他亦會更悲!
遠方傳來刀劍碰撞之聲,雙方已經開始動武,那朱允燁和那和尚不會武功,一味閃躲,甚是狼狽不堪,而別離宮兩人因為既要護住他們,又要抵抗對方的長槍,勉強招架,也很吃力。
那馬上之人的獰笑之聲,卻是不絕於耳。
慕容襄叫了一聲,便要向那交戰處衝去。
“好,月神。”殷藍衣拉回她,神情有些懊惱:“我去,你在這裡等我!”
他施展輕身功夫,飛馳而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