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是她的敵人。
君珂並沒有什麼遺憾,誠然,雲雷軍是她傾盡心血一手打造,她這一走,便為他人做了嫁衣裳,然而她心底明白,做了這個選擇,她就註定帶不走任何軍事力量,她沒有理由要雲雷軍拋家棄子,為她和朝廷作對,幹那殺頭的勾當。
雲雷愛戴崇敬她,會願意跟隨她走上任何戰場,但卻不會陪她和朝廷作對——雲雷軍都是燕京人,家業親友全在京城,一切生死命脈控制在朝廷手中,他們怎麼能放棄這些?
再說她也不敢帶——一旦出一個奸細,會害死所有人。
君珂吸一口氣,昂頭向外走——沒關係,千金散盡還復來,大不了一切從頭開始。
帳篷口突然又有人影一閃,灰布衣,鐵面具,卻是醜福。
他也背了個小包袱,帶齊了武器,一副遠行打扮。
“走吧。”迎上君珂的目光,他平平地道,“醜福是你終身追隨的護衛,不是雲雷軍的。”
君珂默然,隨即抬起眼睛,對他笑了笑。
她的眼睫潮溼,心卻覺得溫暖。
回頭看了一眼紅硯,她心中猶豫,這姑娘武功平平,帶進此刻的燕京還要分神保護她,但留在馬上就是敵人的雲雷大營,那也危險。
“我已經安排可靠的人,等會來送她去隔鄰郡的鄉下。”醜福在她身後道,“紅硯不是笨人,知道保護自己,你放心。”
君珂點點頭,“走吧。”
么雞昨晚就跟著戚真思回了燕京,君珂此刻別無牽掛,兩人悄無聲息行出大營,趁人不注意牽出兩匹馬,一路快馬馳向燕京。
為了能儘快到燕京,他們抄了小路,因此和官道上一列隊伍擦身而過。
那列隊伍人數不少,行色匆匆,直奔雲雷大營。在靠近大營的地方,那隊精悍計程車兵組成陣型,封鎖住谷口,配備弓弩,佔據各處有利地形,森冷的箭尖,對準了底下的大營。
其餘人昂然直入,馬蹄聲踏破山谷平靜。
雲雷軍還沒有任命副將,君珂任命的一名武舉出身的參將迎了上來,認出對方是兵部一位侍郎,最近這些人經常來往雲雷軍中,彼此熟悉,便笑著招呼,“孫大人今兒怎麼有空過來?又給我們帶來什麼好東西了嗎?”
那平時笑面團團的孫大人,此刻端坐馬上,下巴微抬,臉皮也像這微雪山石一般冷硬,“奉陛下口諭,前來檢視雲雷大營。”
“啊?”湧出來計程車兵軍官都愣了。
“雲雷軍統領君珂,涉嫌交聯不法之徒,現予以看押待審,其餘部下人等,一律原地待命,但有任何不法情事,就地格殺勿論!”
一陣驚愕的沉默,隨即爆發喧譁。
“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
“我們做了什麼?統領做了什麼?要這麼對我們?”
“什麼不法之徒?統領每天都在大營和我們一起,朝廷紅嘴白牙的,這是要栽贓陷害嗎?”
吵嚷聲響成一片,那位兵部侍郎揚臉冷笑,卻將馬身向後退了退,讓一批士兵護住了他,他並不擔心雲雷軍造反,卻怕被這些痞子揍一頓。
“各位肅靜!肅靜!”那位參將壓了壓手,將怒潮壓了下去,忍著氣,問,“孫大人,這罪名著實好沒來由,統領和兄弟們一直呆在大營,怎麼會交聯不法之徒?這不法之徒是誰?無端便處置一軍統領,未免令人心寒。雖說我等必然服從朝廷命令,但好歹上頭要給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吧?”
“陛下口諭,你們也敢質疑?”那孫大人斜著眼,“朝廷也談不上處置你們,說的是涉嫌嘛,請君統領去兵部問問,沒事自然回來,你們只要服從聖旨,安心在營,不起鬨胡鬧,什麼事也沒有!”
“什麼事也沒有?”有人憤然指著對面山石上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