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即將開始的某件大事。
他突然對著星空,舉了舉手裡的茶杯。
向某個給了他生命的少女,表示感謝。
向某個險些奪去他生命的女子,表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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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珂永遠也不會知道,只不過她心血來潮參加了一場武舉,會最終牽動這麼多燕京頂級勢力的目光,她也想不到這個心血來潮的舉動,會給天下局勢乃至她自己的命運,帶來多大的改變,她只想著如何去贏,並在這三天內又接受了堯羽衛一輪武學惡補,一大早她精神奕奕地起來,扒完了超人份量的煎蛋牛扒套餐——這是她吩咐廚房按照她的要求特地製作的,以前她每次精神不濟就喜歡吃牛肉,吃完就覺得精神倍棒,上房揭瓦都無妨。
她今兒就是打算去上房揭瓦!
帶了么雞,拒絕了堯羽衛的跟隨——她才不相信他們說的要跟隨掠陣幫她啦啦隊,還不如說是去砸雞蛋喝倒彩幫倒忙竄場子,這群人如果放在現代八成就是一群在足球館裡,拉橫幅砸汽水打群架對裁判豎中指罵全家的社會治安搗亂分子,她是去考試的,不是去玩黑社會的。
納蘭述已經先一步出門,君珂也不知道他去幹嘛了,還以為他去搶位置,她坐上納蘭述為她準備好的車,帶著么雞奔武德門,一路上都是騎馬趕考的武考生,看見她的車都指指點點——今天就算再愛擺架子的人,也都選擇騎馬而不是坐馬車,好歹要顯示點武道風範嘛。
君珂埋怨么雞,“都是你要跟來,害我丟醜!”
么雞若無其事埋頭吃肉——武舉考試人那麼多,哥不跟來,那“見者有肉”令牌不就浪費了?
進了武德門,各自下車馬,君珂把么雞帶下來,這下子立刻揚眉吐氣——所有的馬或瘋狂亂竄,或倒地不起,或立馬拉稀,獨留么雞迎風而立,風騷萬千。
各人都沒想到會有這事,都忙著亂糟糟的收拾自己的馬,又去排隊領號,場次是早兩天就安排好的,今天各自領了,在繩索攔住的場地上站定。
忽然三聲炮響,前方搭起的高臺上,已經出來了人。
先是杏黃傘蓋,太子儀仗,由兵部尚書親自前導,皇帝最近龍體欠佳,由太子代為主持,所謂主持也不過開場隨意講幾句,贊一下朝廷德治,贊一下兵部辛勞,贊一下考生精良,表達下朝廷期許,拋幾個看起來很好看的誘餌也便完了。
遠遠地看那位深居簡出,風頭全讓給兒子的太子殿下,果然看來病弱,面色白得發青,年紀卻還不大,不仔細看和納蘭君讓像兄弟似的,據說當初皇帝遵循皇朝正統,立長子為太子,卻又對他的資質不滿,於是早早催他結婚生子,十三歲娶了十六歲的太子妃,第二年便生了納蘭君讓,間接導致納蘭君讓年紀不小輩分低,見誰都得叫叔。
君珂為當朝太子的種馬命運哀悼了一分鐘。
為當朝皇太孫的悲催的輩分哀悼了三十秒……
太子寥寥幾句便離開了,大概是怕日頭曬,跑得比兔子還快,兵部尚書知道武人性子急,也不多說,直接道:“請仲裁——”
“請仲裁——”
參選的圍觀的,武德廣場上萬眾抬頭,隨即齊齊“啊!”地一聲。
擂臺之後,屏風之側,轉出那樣幾位男子。
當先一人錦袍金冠,深藍色九蟒金龍騰雲袍壓著黑色日照錦暗紋闊邊,衣袖拂動間錦繡暗藏的光澤深沉如海水,他冷肅如玉石的容顏上一雙眸子也如海水,深切幽邃,倒映這山河經緯,日光縱橫。
這人一出來,眾人“呀——”倒了一批看熱鬧的少女。
第二人紫金王袍白玉冠,年紀明顯要輕些,卻絲毫沒有那種壓不住華貴王袍的感覺,有紫金的貴,也有白玉的明,那少年面容明麗,行動間氣質光豔靈動,長眉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