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一無是處。所以,郭金章在某種程度上對他有知遇之恩。甚至在接到郭金章一定要他出面代表日本參加談判的要求的時候,他還有過一絲幻想,覺得是郭金章想給他一個機會,替日本求得體面的機會……可沒相到,體面沒有,迎接他的竟然是郭金章**裸的蔑視和……侮辱。
“一上來就讓人簽字,連談都不談,這小子在美國的時候難道被日本人揍過?”李鴻章同樣列席了談判。坐在一邊目睹郭金章近乎蠻橫的行為,老頭心裡也是暗暗咋舌。對日本,他和清政fu雖然不悅對方的不知天高地厚,卻沒想過真的要趕盡殺絕。甚至一度他們也曾經想過放日本一馬,得回琉球,再弄個千八百萬兩的賠償就夠了。可就是郭金章,非要把這人小國往死裡整。整個條約,款款致命,就差沒讓日本天皇親自到紫禁城叩頭賠罪了。小小一個日本,至於這樣嗎?可就算心有疑問,李鴻章也不會傻到直接去詢問郭金章。這小子在對待日本的問題肯一種近乎執拗的態度,誰反對就跟誰急。
“規矩都是人定的。如果有朝一日你能跟我和李中堂一樣,那麼,你也有權力像我這樣做。”伊藤博文的悲憤沒能讓郭金章的態度鬆軟一分。他又把條約草案往伊藤博文的面前推了推:“伊藤閣下,這份條約,只有允或不允兩句話而己。”
“難道就一點兒也不許分辯嗎?”伊藤博文深吸一口氣,問道。
“只管辯論,但是條約不能改。”李鴻章插嘴道。
“要你多嘴!”郭金章雖然沒說話,卻極其不悅地瞪了老頭兒一眼。
“你把老子當擺設?”李鴻章眉毛輕揚,他也是理由充分。
“不識好人心的老東西。”郭金章暗罵。只有允或不允兩句話!這可是原本伊藤博文要跟你李老頭兒說的,哥們兒這麼辛苦的忙活了這麼久,甚至早在多年前就開始佈局,還不是為了你這老傢伙?現在倒好,你居然反過來幫敵人說話……那你是不是打算再找人打這伊藤博文兩槍,好讓賠款金額降一降?
“……此條約有無日文?”不能生氣,不能憤怒,否則後果更加難料。伊藤博文深吸一口氣,勉強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又沉聲問道。
“只賠款、讓地,與佔守地方三節譯有日文。”李鴻章道。
“那我們就此此三節開議吧。”伊藤博文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賠款一萬萬兩為數太大,我國不能擔當。”
“大日本帝國豈會連小小的一萬萬兩都承擔不起?”郭金章冷笑一聲,不知從哪兒又抽出一份檔案扔到了伊藤博文面前,“你要不要自己看看?”
“《清國征討策案》?”看清檔案封皮上的日文字跡,伊藤博文又羞又怒。羞,是因為這份策案是日本軍方意圖征服中國的一個整體計劃,可現在看看,以小小的日本,能征服得了中國?而怒,既有對郭金章的,也有對策案的頭號制訂者山縣有朋的。對郭金章,他恨,恨這傢伙早早地就對日本心存不軌,居然連這麼機密的檔案都能弄到;而對山縣有朋他更是恨不得直接一刀捅死……不自量力,瘋狂推動這一計劃,以致日本陷入今日近乎敗亡之局,堪稱日本第一禍國奸賊。可就算是日本第一奸賊又怎麼樣?那傢伙藉助日本人民的悲憤又成了首相。
“此項策案制訂的日期是1887年,也就光緒十三年,在日本為明治二十年……說白了,差不多就是十年前。十年前,這上面清清楚楚地寫道:日本歲入為七千萬元。十年前就已經有如此豐厚的收入,十年後,還還不起區區一萬萬兩白銀?”郭金章笑問道。
“七千萬日元並非就指七千萬兩白銀。二者不能等同。”伊藤博文搖頭道。
“又不是讓你一次還清,怕什麼?”郭金章道。
“我國實在是負擔不起,還請稍減。”伊藤博文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