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時北堂戎渡正要與沈韓煙說話,周圍幾個宮人在旁伺候,不聞一聲,北堂戎渡聽了這通稟報,不覺微微一愣,面上卻沒多大反應,只仍舊站在書案旁,從宮人手裡接了溼毛巾來,神色絲毫不動,把手擦拭乾淨,這才平平穩穩地道:“……進來說話。”話音方落,一個身著青色袍服的太監掀簾進來,微微欠身,垂手立在不遠處,北堂戎渡問道:“……如今人在哪裡?”那太監道:“眼下畢丹王子正在觀瀠臺,隨行不過十餘親衛,已撥了人伺候。”北堂戎渡這才點了點頭,又想到自己與這畢丹也算是熟識,便也不去換什麼十分正式的裝扮去見客,只略略一整衣衫,便說道:“去請他到出雲殿,本王即刻就到……再吩咐下去,叫人馬上準備宴席。”
北堂戎渡話剛說完,一旁沈韓煙便道:“這畢丹此次到上京,怎麼事先也不曾聽到什麼風聲?”北堂戎渡想了想,隨手拿起案上的一方黃玉鎮紙把玩了幾下,道:“大概只是他私人來京中有什麼事,也說不定。”說著放下鎮紙,撣撣袖口:“原本是要在你這裡用中飯,今日只得先改了。”沈韓煙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沒什麼,總有下次……改日你我一起去打馬球,如何?”北堂戎渡點一點頭,含笑應下,便離開瓊華宮,很快就到了出雲殿,一時宮人送上茶來,北堂戎渡剛抿了一口,就有太監來報,說是畢丹王子已到了,北堂戎渡聞言放下茶盞,正色道:“請他進來。”太監答應一聲,忙行至門外,不過片刻,已聽得鞋底與地面的細微摩擦聲不斷臨近,就見門口青竹簾一動,迎頭一個身材修長的身影已端然進到室中,畢丹大袖寬袍,一身織錦藍衣,足踏登麟靴,右鬢的金髮結成十來股細辮,一併束到頭頂的七寶朝雲冠裡,頗顯稜角的面龐上微帶和煦的笑意,整個人英氣煥發,隱現一絲威勢,北堂戎渡見了,一面緩緩自座位間起身,一面笑道:“……遠客到訪,本王不曾遠迎,卻是失禮了。”
畢丹笑著拱一拱手,算是見了禮,道:“自上回一別之後,已有數月之久,王爺依然風采如舊。”今日北堂戎渡身穿一襲白衫,外罩紅袍,眉目清宛,神色楚淡,確是真真如同神仙中人也似,一時兩人不免寒暄幾句,北堂戎渡讓一干宮人都下去,這才一面請畢丹坐了,一面親手斟上茶推了過去,笑道:“……王子一向可是稀客,卻是什麼風給吹到上京這裡來了?”
畢丹坐著飲茶,目光在北堂戎渡面上微微一掃,從那與北堂尊越極為相似的面孔上延伸出另外一個身影,因此嘴角便不覺微挑,展顏一笑,似真似假地道:“我這回不過是因為自己一點私事,要在上京逗留一陣,順路便來拜訪王爺。”北堂戎渡不經意地抿了一口香茶:“王子若是有什麼事,本王如果幫得上忙,便只管開口。”畢丹微微一笑,和聲道:“王爺美意,丹心領了,只不過此番之事,旁人倒是幫不到什麼忙的。”北堂戎渡聞言,自然知趣不會再多問,兩人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閒話,未幾,有內侍在門外道:“……稟王爺,酒宴已備下了。”北堂戎渡聽了,就轉首對畢丹笑道:“王子遠道而來,本王這便算是接風洗塵了……請。”
此時不過是剛到近午時分,天還早得很,出雲殿道邊的七彩燈已然高高掛起,往來的宮女太監或是端盤運果,或是忙碌著什麼,一路上北堂戎渡與畢丹談笑風生,攜手一同走了進去。
這處會客的出雲殿頗大,是北堂戎渡用來正式待客的地方之一,足足能容納數百人之多,一般是議事宴請之所,殿中採光極好,兩側清澈見底的泉水中養著各色珍稀魚種,宴請的排場看起來並不如何奢華,卻處處都透著精緻用心,二人把酒寒暄,一時雙方談笑,賓主融洽。
待到酒醺興盡,畢丹便也告辭,北堂戎渡也不多留,親自送他出了東門,此時北堂戎渡覺得頭多少有些昏昏的,並不好受,因此心中疑惑,想到自己向來酒量極好,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