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是咋回事?”連守信就問。
連繼祖就巴拉巴拉地說開了。
“我去找老武家收租子,那武家的兄弟倆都不在家,就留家裡一個瞎老太太,啥也看不見,跟她說啥她也聽不見。一開始我還沒當回事,給他鄰居留了話,讓他們倆來家了就來找我。”
“我就在家裡等了一天,這倆人也沒上門來。”
“是我勸他,讓他再去找人。”蔣氏這個時候,就插言道,“老爺子、老太太打發我們回來,那邊還等著我們拿租子回去做口糧,儘早把租子收上來,也好安排往太倉運的事。”
“他們租我家的地,靠著我家吃飯,誰他不得主動點。就是我不去找他去,他知道我回來了,他也該上趕著來瞧我啊。”連繼祖揚了揚手,說道,頗有幾分大戶人家少爺的架勢。
連蔓兒忍不住心裡想,連繼祖這地主的做派,對普通的租戶也許是管用的。但是,對武家兄弟,這樣顯然不行。
難道連繼祖對於武家兄弟是怎樣的人,竟然一點也不瞭解?他就算不了解,來的時候,也應該詢問詢問吧。就算連老爺子不說,還有周氏、連守仁、古氏,連守義和何氏那,這些人對武家的人品行事,是應該清楚的。
就算連繼祖糊塗。蔣氏可不是糊塗人。
想到這。連蔓兒不由得看了蔣氏一眼。蔣氏提醒連繼祖不要在家等,要去找武家兄弟,是不是說,蔣氏已經知道了武家兄弟的情形,預感到他們要賴租子?
“我這想了想,確實是太倉那邊急等著這租子。我就又去找人了。”連繼祖接著又說道,“一連去了幾次,都是沒人,就是一個老太太在家。這下。我就覺出有點不對來了。他們這不是在躲我吧?結果回來,正好碰見三叔,我就跟三叔說了這事。”
說到這,連繼祖長出了一口氣。
“我這才知道,這武家是啥樣的人。我爺咋就把地租給他們了那!”
回來的時候,一點也不知道武家是怎樣的人,聽連守禮說了。這才知道。他們肯定是啥也沒有準備啊,要從武家收租子,那肯定得連守禮、連守信幫忙啊。
連蔓兒撫額。沒責任心,沒擔當,這是病,得治。
“那後來那?”張氏就問。
“昨個夜裡,我跟三叔上他們家堵他們去了。”連繼祖就道。
連蔓兒點了點頭,還不錯嗎,能想到這個主意。而且他大少爺還肯親自夜裡去堵人。
“……是我爹出的主意,”連葉兒湊在連蔓兒耳邊,低低的聲音說道,“繼祖哥還不願意去,想讓我爹自己個去。我沒讓,我爹陪著他去就不錯了。他自己個睡大覺,讓我爹替他幹活,他也不是誰家老爺子、老太太,七老八十爬不動了。”
“那堵著人了嗎?”連守信問。這次是問連守禮的。
“堵著了。”連守禮老實地答道。“讓繼祖說吧,我不會說那些。”
“……我就說要租子的事。”連繼祖只好繼續說。“那兄弟倆就跟我哭窮,說啥今年年景不好,咱家的地歉收。還說啥,為了給咱家收秋,他們還拉下了饑荒。 說啥咱家如今做官的做官,得賞的得賞,啥黃金百兩啥的,還在乎那幾顆糧食。說咱要跟他要租子,那就是往死裡逼迫他們。……領著一家人給我下跪、磕頭,還讓那老太太拉扯著我,要給我磕頭。”
連繼祖似乎是回想起了當時的情形,那個老太太倒在他懷裡,身上散發著惡臭,他就一臉的厭惡,額頭上也微微見了汗。
“繼祖哥,你們在太倉得了賞了,啥時候的事,咋沒跟我們說過?得了啥黃金賞?”連蔓兒故意笑著問道。
“我們得啥賞?”
連繼祖先是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連蔓兒問的是什麼。
“那哥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