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蔓兒、四郎、六郎和連葉兒就這樣被趕了出來。
周氏還是覺得人多。
“每屋就留一個人,別人也都回去。”周氏又道。她的意思,是隻要連守仁、連守義、連守禮和連守信這四個兒子留下來。別人都出去。
周氏的話說完了,卻半天都沒人動換。
“咋地,這還沒分家的,就都拿我的話當放屁了!”周氏怒道。
蔣氏先站起身,緊接著古氏也起身,婆媳兩個一前一後地從屋裡出去了。趙氏看了一眼走出去的古氏,又看了一眼坐在那不動地方的何氏,猶豫了一會,就站起來,在周氏瞪視的目光下。戰戰兢兢地也從屋裡走了出去。
周氏哼了一聲,刀子一樣的目光落在何氏和趙秀娥身上。
“娘,我們這股男丁多。”連守義就咧著嘴笑了笑,說道。
“二郎媳婦這肚子裡,還懷著一個。”何氏介面道。
“你那肚子,也懷著一個?”周氏就道。
“娘。咱老連家這幾個孫子都是從俺的腸子裡爬出來的。……俺在這,還得照看二郎媳婦。”何氏就道。
留下來的除了兒子,就是已經成年的男孫,趙秀娥是肚子裡懷著連家的重孫,而何氏,是為連家生育了最多男孫的媳婦。
連蔓兒在東屋窗戶跟下,聽見裡面的說話聲,心中想,二房這幾個人這藉口還找的真巧。
周氏還想說話,被連老爺子在一旁攔住了。
“就這麼地吧,說正事。”連老爺子開口道。
院子裡,連葉兒站在連蔓兒身邊,緊抿著嘴唇,悶悶不樂。現在屋子裡的情形,二房的人最多,然後是大房的人,三房只有連守義一個。無論是從人數、還是任何其他的方面,他都是處在最劣勢的。
“葉兒,你進去。”連蔓兒就推了推連葉兒,“大伯、二伯都有兒子在跟前,三伯就你一個孩子,你就該留著屋裡。”
連葉兒也正想進去,聽連蔓兒這麼說,立刻邁步就進了屋。
“你咋又回來了,出去,大人這說正事那。”周氏見連葉兒去而復返,立刻呵斥道。
“我爹孃就我一個孩子,分家的大事,我也要聽。”連葉兒就道。
“你個丫崽子,這有你啥事。你還翻了天了!”周氏就罵道。
連葉兒抿著嘴,走到連守禮身邊,就坐了下來。
“你們不能因為我爹沒兒子,你們就欺負他。我不答應。我得在這聽著。誰攆我,我也不走。”連葉兒大聲道。
“老三啊,你這個丫頭是咋教的?沒大沒小的不說,”連守義就開口道,“連個男女都不分了?爹找咱們來分家,這個場合,有她一個丫頭啥事?你看芽兒,我們乾脆就沒讓她來。你這傳出去,都能讓人笑掉大牙。”
“就是再想兒子,拿一個丫頭片子,你也充不了數。”連守義翹著二郎腿,說完這句話,就哈哈笑著四下掃了一眼,意圖引起大家的一片鬨笑。
何氏自然要捧自家男人的場,也跟著咧開嘴哈哈地笑的前仰後合,似乎剛才聽見的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屋裡的其他的人都沉默著,並沒有像連守義期望的那樣附和。
連守禮和連葉兒,更都是漲紅了臉。
“我爹沒兒子咋啦?”連葉兒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道,“我們不偷不搶,做的多,吃的少。我們不欠誰的,啥傷天害理的事我們都沒做過。走出去,人家也都說我爹和我娘是好人。二伯,你拍著自己良心你說。是我爹仁義,還是你仁義?是說我爹好話的人多,還是說你好話的人多。你有啥臉笑話我爹?”
為了能看清楚屋裡的情形,連蔓兒現在正兩手扒著窗框。站在東屋外面的窗臺上,聽見連葉兒這樣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