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守信語重心長地道。
“我知道了,四叔。”二郎就又點頭道。
連守信看著二郎,暗暗地嘆了一口氣。二郎現在很聽他的話,他說什麼二郎都會應承下來。但是二郎最後能不能做到,能做到什麼程度,連守信卻心裡沒底。
連守信又囑咐了二郎幾句話,羅小燕就從後院出來了。因為二郎和羅小鷹要去做工,張氏給了羅小燕一個尺頭,讓她拿回去給兩個人一人做一套新衣裳。連守信就又囑咐讓二郎和羅小鷹去大車店要好好幹活,然後才打發了這三個人回家去。
等將一應瑣事都處理好了,一家人聚在一起,難免又說起二郎和羅小鷹這件事。連守信就將二郎說的話跟張氏和幾個孩子說了。
“她還挺有心眼兒的。”連蔓兒就笑道。
羅小燕到後院來,跟張氏、連蔓兒說了半天的話,提到羅小鷹要去大車店幹活,依舊說的是好和二郎相互照應的緣故。
“一門手藝,基本的生活保障,看來她覺得這些還不夠。”五郎就道。
羅家、羅小燕希望羅小鷹得到更好的。
“要不地,咋羅家村那些人都看他們家不順眼那。”連守信就道。
羅小燕家貧苦,卻嬌慣的兩個孩子不能下地幹活。這在莊戶人家堆裡,已經是格格不入了。現在看來,他們還有野心。雖然這個野心平時或許沒有機會明白顯露,但從平常的為人處事中必定有所行跡。
那麼在一般本分過活的莊戶人家眼裡,這樣的人就很不受待見了。
“想一想,也能猜出他們是咋想的。咱給羅小鷹安排的活計再好,那能好過給二郎哥的?羅小鷹那,可跟咱差了一層。沒有二郎哥,咱認得他是誰啊?那天我爹說的還挺明白的,讓二郎哥在大車店做夥計,他乾的好了,以後肯定提攜他。他們家這是想,讓咱連羅小鷹一起提攜。”連蔓兒就笑道。
“跟著二郎好借光唄。”張氏也道。
“那也得看他自己有沒有本事借到這個光。”五郎就道。
“那是。”連蔓兒就點頭,“她有野心不怕,就怕沒有相應的本事。要是有相應的本事,就滿足了她這野心也沒什麼。”
“沒錯。”五郎笑著點頭。
說到底,不過是一件小事,不管怎樣,都完全在他們的掌握之中。連蔓兒一家肯多用一分心思,也不過是考慮到二郎和二妞妞。
畢竟,羅家的關係和他們是極遠的,比不得老宅,那才是……
“這幾天,老宅那邊好像挺消停啊。”連蔓兒就道。
“嗯。”張氏嗯了一聲,飛快地看了連守信一眼,“老爺子放出話來了,說年紀大了,往後都不出門坐席了。”
連老爺子還是愛面子的人,因為吳家興和連枝兒成親和回門的兩次席都沒坐上,乾脆就放出這樣的話來遮羞。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連蔓兒道。
“可不是咋地。”張氏也點頭,“聽說老爺子那天把二當家的給罵了一頓。”
“葉兒也跟我說了,說還是從芽兒她娘嘴裡打聽出來的。”連蔓兒說著,就忍不住抿了嘴笑。
何氏那個人,只要待的時間長一點,對方又有心打探,什麼話都能從她嘴裡挖出來。
“我還聽了一個信兒,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張氏突然道,“說是二當家的,還有四郎,這爺倆,在外頭跟人推牌九,來錢的。”
“他倆賭錢?”連守信大驚道。
正經過日子的莊戶人家,歷來將奸與賭視作洪水猛獸般的存在,認為但凡沾了這兩個的就沒好。
“是趙家村在咱作坊裡幹活的一個媳婦說的,也沒親眼看見,七拐八彎地聽了那麼一嘴,不知道真假。”張氏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