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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正月裡,不管連守禮多麼著急,房子也不可能立刻動工,因此,只是將房場丈量好,連守禮就繼續在家裡休養。
搬出來住了,最高興的莫過於連葉兒,每天簡直就像只小蜜蜂一樣歡快地忙碌著,似乎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她還樂顛顛地來找連蔓兒,預定花籽,說是要將房前屋後都種上花,一看就是對未來的新家已經有了美好的規劃。
連蔓兒自然答應了。
“……到時候看有沒有果樹苗,我也給你準備兩棵。”
“那太好了,謝謝蔓兒姐。”連葉兒高興的什麼似的。
而老宅那邊,連老爺子接連幾天都沒出門。因為上火,嘴上起了一圈的火泡。周氏火氣也很大,坐在炕上不歇氣地連罵了兩天,沒有指名道姓。也沒說明是連守禮搬走的事,只是說她自己命苦,兒子媳婦都沒良心。
這是連蔓兒聽小福說的。小福則是從長工那打聽來的。
連葉兒砍了老宅西廂房的窗戶,還把炕給刨了,連守禮說好他會負責給修好。不過連守禮現在在養身子,連守信就打發了自家的長工去把老宅西廂房給修繕好了,因為是正月裡,還格外多給了賞錢。
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遼東府的風俗,是家家戶戶要吃元宵,掛燈籠,放煙花鞭炮。
因為遼東府本地並不出產白糯米,所以白糯米麵的元宵在莊戶人家眼裡。還是稀罕的東西,大多數的莊戶人家,這個時候吃的是黃米麵,也就是包餑餑用的那種面做的元宵。
元宵的餡料品種也並不多,最常見的是青絲玫瑰的,黑芝麻的,棗泥的,還有就是五仁的,其中又以青絲玫瑰餡的最為普遍。
遼東府的元宵。是先將餡料做成劑子,也就是小丸子狀,然後放進白糯米粉或者黃米麵粉中,然後晃動笸籮,讓餡料劑子均勻地粘裹上面粉而成的,這也叫做滾元宵。而南方這一天吃的湯圓。則是將糯米麵加水和好,像北方包餑餑那樣,加入餡料包成的。
連蔓兒並不太喜歡吃煮元宵,她喜歡將皮炸的酥酥脆脆的炸元宵。元宵適合下油鍋炸,而湯圓就不合適。
連蔓兒家吃的,是從縣城買回來的白糯米麵的元宵。這元宵,連家老宅,吳玉貴家,連葉兒家,還有張青山家,都有份。
張青山家的元宵,是張氏打發了長工趕著車送去的,除了元宵之外,還有肉和點心。
廚房裡,張氏帶著韓忠媳婦正在炸元宵,多半鍋的豆油,已經泛起了油花,張氏和韓忠媳婦正將一粒粒元宵小心地放進油鍋裡炸。
元宵買來的時候,一般都是凍著的,在炸之前,必須要將凍著的元宵放炕頭上解凍了。否則,元宵入油鍋之後,就會“蹦”。
即便是完全解凍的元宵,在油炸的過程中也是有危險的,比如說現在,連蔓兒就聽見輕輕的一聲“砰”,一粒炸開口的元宵“蹦”起來,隨之就有油花飛濺了出來。
張氏和韓忠媳婦都武裝的嚴嚴實實的,兩個人又有經驗,就都躲開了,沒有讓油花濺落到面板上。
連蔓兒和張採雲到前院來玩,想進廚房,正好碰到這一幕。韓忠媳婦就將鍋蓋給蓋上了,然後,就只能聽見鍋裡一聲聲的悶響。
“娘啊,要不就別炸元宵了,這還真挺嚇人的。”連蔓兒就笑道。
“沒事,一會就好了。”張氏擺擺手,笑道。一年統共就這一個正月十五,孩子們愛吃炸元宵,她這個做孃的怎麼會因為這點麻煩,就讓孩子們失望那。“你倆上別處玩會去,這裡油煙大。”
連蔓兒和張採雲沒有走,就站在廚房門口,和張氏說話。這會工夫,韓忠媳婦已經掀開鍋蓋,用漏勺將一粒粒炸的焦黃的噴香的元宵撈了出來,其中很多元宵都開了口,露出裡面雪白的糯米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