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輪到你做飯了,中午飯別再誤了。”周氏就對古氏道。
古氏只得笑著答應了。
“大伯孃。這是奶今年醃的新菜。”連蔓兒就夾了一大筷子的鹹菜絲放在古氏的碗裡。
這鹹菜絲是用來下飯的,用小七的話來說是齁鹹齁鹹的。
連蔓兒笑眯眯地看著古氏,“這是奶的好手藝,鎮上和縣裡都沒有的,大伯孃你多吃些呀。”
古氏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了。
“花兒姐,朵兒,你們也吃。我看你們都不動筷子……”連蔓兒又要夾鹹菜給連花兒和連朵兒。
這兩個都趕忙捧起自己的碗,躲開連蔓兒。
“蔓兒,咱一家人不用這些虛套,我要吃自己夾。”連花兒道。
剛才古氏夾菜的時候你咋不說是虛套那。
“哦,原來這是虛套,咱們家平時也沒這樣的。我看大伯孃這麼做,以為是好禮節,就學了學。”連蔓兒故意鬆了一口氣,然後又加了一句,“我就說要是好禮節,奶不能不教給我們。”
連蔓兒一句話捧了周氏,還擊連帶著貶了古氏和連花兒。周氏心裡難免高興,覺得連蔓兒今天難得的順眼,古氏和連花兒不好反駁連蔓兒,只能啞巴吃黃連,苦在心裡。
連蔓兒就著肚絲喝稀飯,看著古氏故作開心地吃那鹹菜,心中暗爽。
吃過早飯,將碗筷都撤了下去,放進大木盆裡,張氏慣性地往大木盆裡舀水,轉頭看見連蔓兒看著她。
“大嫂,你洗碗啊,我給你舀好水了。”張氏就叫住正要往西屋走的古氏。
古氏只得扭過身,嘴角扯出一絲笑來。
“這就洗,四弟妹,有勞你了。”
“老四媳婦,這是多大點事,你就手就把碗洗了唄,還叫啥大嫂。”何氏從屋裡出來,就說了一句。昨天大房和四房打在一起,她和連守義怕惹事上身,就躲在外面,可是看足了熱鬧。回去他們兩口子琢磨了一宿,都覺得連老爺子那樣處置,還是大房的前途佔了上風。
“看來還是得多巴結著大哥這頭。”這是兩個人琢磨出來的結果
古氏不願意幹這些粗使的活計,她在旁邊說說便宜話,就能討古氏的人情。有這樣的想法,何氏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張氏愣了一下。
“二伯孃要幫大伯孃洗碗,娘咱們別在這礙事。那雙鞋,奶還等著要穿那。”連蔓兒馬上道。
張氏會意,馬上將手裡的水瓢塞到何氏手裡。跟著連蔓兒就從上房裡出來了。
何氏接了個水瓢,古氏不願意幹活,難道她願意。雖然是要巴結古氏,但是真要她替古氏幹活,她就不樂意了。
“我也有事,大嫂你忙你的啊。”何氏呵呵笑了兩聲,扔下水瓢,扭身也走了。
“娘。忍忍吧。奶看著那。”連花兒輕輕碰了碰古氏的胳膊。
是啊,她還有事要求周氏那。古氏無法,只好強捏著鼻子。坐到大木盆邊上,開始洗碗。
馬上就要收秋,連老爺子吃過了早飯。又帶了幾個兒子下地看莊稼。連守仁因為捱了打,臉上還腫著,就不肯出門,吃過飯就回西屋炕上躺著。
古氏洗了碗,回屋來換衣服。沒辦法,她不習慣做這些活,又將衣服弄髒了,她又是習慣乾淨的,衣服上一個水點都不能有。
“他爹。”古氏一邊換衣服,一邊跟連守仁商量,“我要去縣城鑲牙,你也來,幫我跟娘說說。”
“你別去碰那個釘子,爹昨天說了,直到選上官之前。咱都得呆在家裡。”
“那我這牙就不鑲了,讓我咋出去見人?”古氏心中有氣。
“鎮上不是也有鑲牙的。”連守仁道。
“那能和縣城裡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