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玉般豐潤的子瞳,不由地泛動困惑。這麼早,寧王府宄竟何人出府?腦梅中一個名字急乎沒有思慮便跳躍出來。
他雙瞳內,驀然光色一縮緊。
鸞玉卿!
他施展輕功,飛身朝向蘭心居。急落臺階,雙手用力一推蘭心居的大門。門開了,臨到方箐居所的外廊,他站在那裡,黑玉眼眸中,閃過一道猶豫之色。
他身側的手,忍了忍,而後還是抬起,朝著門板輕輕地敲了敲。
叩叩叩……
門內無人響應。
御天麒心下一顫,他再敲了敲門,這次敲門的節奏快了許多,也急促了一些。
叩叩叩……
門內依舊無人響應,只有早起的清風,輕輕地吹過他的俊臉,吹起他玉色的蟒袍一角。他眼中隱隱有焦慮之色透出,掌心一用力,門立即被他拍開了。
房間內,靜悄悄的。
八仙桌上,燃燒盡的天香,還有縷縷白煙漂浮著。雲塌上,煙雨羅紗賬收起,嶄新的被褥迭放得整整齊齊的。
走過去,輕輕一探塌上,還有餘溫傳遞到他的掌心。
看來她們走後不久,那從寧王府大門處駕馭而去的馬車定然是她們主僕二個了。她們這一大早的,是要到哪裡去呢?
難道是因為他說的那番話,令鸞玉卿倍覺壓力,所以她要逃離寧王府嗎?
想到她絕然無牽掛地離開寧王府,御天麒急怒攻心,突然哇地一口鮮血,從他的唇內吐了出來。
血色滴落地面,在透過紗窗的淡淡光色斜照下,看起來妖嬈而悽美。
他捂著胸口,沉痛掠過眼瞳。
鸞玉卿,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你怎麼可以在攪亂我的心之後,便如此灑脫地一走了之。
他不允許,他不允許。
他目中紅絲布滿,他發狂似的,看著蘭心居里的東西,他提劍就砍,他提劍就霹。
轟……
八寶羅紋塌,經不起他掌力的摧殘,它轟然倒塌在御天麒的面前。
一包東西從雲塌裡翻落下來。
御天麒看著雲塌倒塌,他內心一震。理智慢慢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好奇地撿起那包東西,開啟一看。
裡面是一個梅花刺繡的精巧荷包,還有一大迭的銀票。
荷包解開,裡面赫然是望月樓之比,三國國君贈送給方箐的厚禮。
如果鸞玉卿真的要逃離寧王府的話,她就沒有道理不將這些東西帶在身上走的。所以,所以,所以……
她沒有打算要離開,她沒有要離開寧王府。
握緊手中的東西,御天麒先前的憤怒、怨恨、痛楚,皆煙消雲散了,剩下的,只有狂喜,他只有一個念頭。
她沒離開,她還在。
〃麒哥哥,麒哥哥,你在哪裡?你在哪裡?〃此刻蘭心居的外廊,傳來陸儀靜的聲音。
大清早陸儀靜發現身側沒有御天麒的蹤跡,她惶恐地起身,隨意披了一件蓮青色的外袍,直衝蘭心居來找人。
當她看到御天麒呆坐在蘭心居里,看著滿地狼藉,看著他嘴角掛著一抹血絲還在痴痴發笑的時候,她驚叫著跑過來。〃麒哥哥,你怎麼了?你怎麼流血了?你哪裡受傷了,哪裡,哪裡?〃她雙手顫抖地摸索著御天麒,檢視他身上哪裡受了傷。
〃靜兒,麒哥哥沒事,我沒事。〃他手背一抬,笑著擦去嘴角的血跡。
陸儀靜見御天麒沒事,她提吊在嗓子眼的那一顆心,終於迴歸到了原位。而後她突然詫異地問道:〃麒哥哥,你怎麼會在蘭心居的?還有,這裡是怎麼一會事?姐姐人呢?〃她竟然沒有看到鸞玉卿跟她的丫頭春香在這裡,她納悶了。
御天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