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豪傑垂下頭,叫得輕而哀傷。她嘆了口氣,站起身,再次把門拉開。阿娟的聲音仍在鐵門處。怎麼?難道不是他——走到玻璃門前,夏成成便看見鐵門口站著個男人,正和阿娟談著話,隔得太遠,夏成成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也看不清那人的臉。他穿了一身深藍的西裝,很高,用手支著鐵欄杆,時不時地用頭碰碰鐵欄,彷彿阿娟說的每一句都觸動著他的心。
夏成成折回房間,對此不怎麼感興趣,但心底隱隱然有些失望。
日子過得很快,卻也很難熬。在這裡,夏成成時時刻刻都在擔心高拓會不會回來,又時時刻刻期盼著他回來。矛盾、思念磨練著她的意志,於是她變得敏感又多疑。事實上,這個家是如此的怪異。
已經一個月了,高拓從未出現過。而那位太太整日早出晚歸,嗜酒抽菸,又常常發呆甚至流淚。慢慢地,她發覺她其實真的如阿娟所說,非常的可憐。她也常常翻著相簿,對著照片默默出神,那分刻骨的沉重甚至超越了她。
那天,夏成成坐在花壇邊的階梯上,太陽很暖,豪傑就在她的懷中。她很喜歡這樣坐著,身後花壇裡的雜草她也弄乾淨了。前幾天,她讓福伯買了些已經開花的秋菊,種在花壇裡,看上去挺不錯,至少有了點生氣。
鐵門口徘徊著的人影吸引了她,他沒有按門鈴,一直在那來回踱著步,猶豫著。她下意識地走過去,幾乎第一眼,夏成成就認出那是上一次阿娟開門談話的那個男人。
“你有什麼事嗎?”夏成成問,他很帥氣,寬寬的額頭,濃濃的眉下一雙大大的眼睛。他的嘴唇薄而漂亮,總是不由自主地帶著笑意。那是一張很吸引人的臉,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的時候,她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在什麼地方看見過他。
“太太,太太又出去了嗎?孩子好嗎?”他的聲音焦慮、痛楚帶著顫慄。
聽見這話的夏成成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的確見過他,就在太太幾乎每天要翻的那本相簿當中。一個偶然的機會讓她替酒醉的太太收拾房間,就看見太太的手裡握著他的照片——
“要不要進來,太太和小少爺都很好!”夏成成道。心中卻在揣測著他們的關係,他的表情讓他想起高拓!
‘不用了!我走了,別告訴她我來過。再見!“他走了,那高大的背影看起來沮喪頹廢。夏成成怔了怔,下意識地衝了出去,叫住他:”等等!“
他的車停在轉彎口,聽到夏成成的聲音,他停了下來。轉頭不解的注視著她:“有事嗎?‘’
“嗯——啊——”夏成成愣了一下,“太太,太太似乎一直在想念你,你知道嗎?”
“我知道!”
“知道?”夏成成有些吃驚,他說得如此理所當然。說完,他就不再理會她了,鑽進車裡,車子很快的離開了她的視線。
夏成成就在那站了好久,才折回屋裡,阿娟正和孩子玩耍,那孩子已經會說一些簡單的句子,總是逗得阿娟格格直笑。
“英小姐!”阿娟笑著叫住丁她,她在房門口停了下來。‘ “什麼事?阿娟。”
“o型血的孩於是不是特別聰明?”
“什麼?”夏成成一愣,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問。
“我覺得我們小少爺好聰明,小少爺是O型血,所以我就想問問他是不是特別聰明?你是醫生,一定知道。”她抬起眼,笑著看夏成成。
“是的!”夏成成也笑了,坐進沙發裡,逗了逗那孩子:“而且特別漂亮。”
這一天,夏成成都在想那個男人和太太的事,隱隱約約地感到他們的故事好像並不是想象中的美麗、淒涼,而且還有著一個深深的迷團、陰影。
晚上,夏成成倒了杯水,送進太太的房間,她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