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開了?”雷越順勢踏進去。
躺在黑夜裡的古宅,讓人分不清這是哪個年代。而沿著長長的迴廊走來,雷越覺得這段路。他曾經來過,而且,前方的花園應該會飄來桂花的香味;而且,穿過花園的右側廂房,是他曾經流連忘返之所……
雷越順著感覺進到了這房內。“阿璃!”他的嘴裡竟吐出這一句。
但,誰是阿璃?話一出口,雷越就儍了。
可是更令他訝異的是,怎麼才一天的光景,這個原先只有木床與櫃子的房間,就多了桌子、茶壺、銅鏡等許多的擺設。
連床上還睡了個女人!
“該不會是哪個演員把這兒當寢室吧?”雷越好奇地走過去,悄悄地端詳著這女子的面容——
怎麼這世上有如此美麗的女人?雷越走過的地方不少,見過的美女也不勝列舉,但,就沒有人像眼前這位佳人,美得出塵迷離、美得讓他怦然心悸……
“阿金,你來了。”突然,這女子醒了,並笑著說著這句。
“碰、碰——”一個巨響。
是風把門吹得撞在一起。
而雷越一個回頭,卻發現眼前的一切已了無蹤跡。沒有傢俱擺設,也沒有佳人身影。
“怎麼會這樣?!”
雷越惶惑地奔出門外,等有了知覺,才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湖邊。
“原來你在這裡!”雷越看見了方才在房裡的那位女子,正泡在湖裡沐浴。
只是這女子不說話,逕自玩著她的發。
雷越心中一驚,這等景象他曾在夢裡經歷。“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他問著湖裡的女子。
但,女人不見了!只剩空蕩冷清的湖水,和雷越混亂的思緒。
隔天,雷越找了張念,想把事情問個清楚。
“什麼女人?”張念是一頭霧水。
“就是面板如雪剔透、眼睛似鑽晶瑩、微笑像是天上的星——”雷越覺得這種形容猶不能稱顯她的萬分之一。
“呵!這句當臺詞挺有詩意的。”張念這陣子同雷越混熟了,玩笑也敢說了。
“到底你們這裡有沒有我要找的人哪?”雷越正經地問著。
“照理說,我們這裡的女演員是絕不可能半夜不睡覺,跑到湖裡去洗澡。不過,倒是有你形容的美女啦!我帶你進去瞧瞧。”張念只是想,雷越釣馬子的方式還真好笑,用這一套!
“我們的女生都是港臺數一數二的大美人囉!”進了拍片現場,張念驕傲地說著。
“嗨!我見過你,你是射箭選手是不!”一位嬌小的女子笑咪咪地看著雷越。
“才不呢!人家雷先生是個建築師兼業餘攝影。”張念介紹著,“她是王小姐。”
雷越頷首致意,卻從眼神中告訴了張念,不是她。
“這位是演富察氏的林小姐……這是努爾哈赤晚年的寵妾阿巴圭……那是演他女兒額鄂齊的莉莉……”
張念幾乎讓雷越一一地見過了所有的女演員,但,仍無昨夜的佳人蹤影。
“好吧!算你眼光行,非得等到我們的當家花旦出場,你才甘心。”張念說著說著,便領了他來到了一扇有布簾隔間的化妝室前,“筠芝,出來一下好不好。”
“導演,該我的戲了嗎?”
布簾一掀。雷越有一秒,以為是遇見故人般的熟稔。
那略圓的臉蛋、那溫柔和謙的笑、還有那身服裝與頭飾……
“向你介紹一個人,雷越。”
“雷先生,我見過你。”張筠芝笑得很親切。
“我們真的見過?”雷越心裡一震。
“你不就是替莫青拍射箭的人嗎?那一天,我也在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