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麻煩的傢伙纏上來了!洛蝶衣心念一轉,嬌媚一笑,“果然是溫國主呢。”
他笑得嬌豔如花,陽光下看來真個美豔不可方物,哪知他才剛要繼續說話,溫玉亭虛弱中夾了幾聲咳嗽的聲音淡淡的打斷了他的話。
“我數三,洛重主不放下樑國皇帝陛下的話,溫某也只好一箭洞穿了。”
“溫玉亭你——!”
“一。”
他真的會射!洛蝶衣眼中血色再度變深;他這次一共只帶來了四十個人,十六天羅全滅,現在手邊只有二十多個人,而對方溫玉亭則最起碼帶了一千騎兵,毫無勝算。
何況自己手裡還有一個昏迷的女人和沒有行動能力的皇帝!這戰沒法打啊!
血債血償(1)
沒有沙漏,可時間仍在無情的流逝。
容不得多做考慮,對方已經咄咄相逼。
“二。”溫玉亭的聲音虛弱而平靜。
洛蝶衣被他這兩聲激出性子,正要反唇相譏,卻被莊思浩按住了手。發燒的大梁皇帝低促的說道:“留下我。你走,去助阿逐。記住,雍城一破,直取魏都”
“三。”
“我?走——”
洛蝶衣的聲音和溫玉亭一同響起,說完這兩個字,洛蝶衣眼裡血色已經完全氾濫,溫玉亭喘了一下,點點頭。
洛蝶同衣慢慢放下皇帝,一雙眼警惕的看著溫玉亭,莊思浩點點頭,低低說了一句,“把她也留下。”
看到洛蝶衣點頭,侍從小心的放下楚明月。
看他們已確實留下了大梁皇帝,溫玉亭這才點頭,包圍住他們的騎兵無聲讓開一條路,洛蝶衣向侍衛示意,侍衛們魚貫而出,等到全都走遠了,洛蝶衣忽然嬌媚一笑,纖細修長的指頭遠遠點數起溫玉亭面前的軍士起來。
“一、二、三、四……”他數到第三十二個人,歪了歪頭,“就這些吧。”
溫玉亭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洛蝶衣,手中的箭卻始終指著地上的皇帝。
洛蝶衣掩唇微笑,點點頭,“嗯,應該馬馬虎虎夠了。”話音未落,只見他忽的起身,銀紅身影一動,立刻,肢體與人體分離並血肉飛濺的聲音在空氣裡瀰漫了開來!
身形一定,洛蝶衣腳下正正好好三十二顆人頭。
騎士們動都沒動。
溫玉亭沒有下令,即便天降大火,號稱鐵甲紀律的南昭鐵騎也不會動搖半步——
即便他們的兄弟正在被殺戮。
洛蝶衣彈開指尖一點鮮血,微笑,“再會。”
就在他轉身要走的一瞬間,溫玉亭閃電一般手臂一揚,一箭射去,只聽一聲悶響,饒是洛蝶衣閃避得快,一箭依然射穿他左臂,鮮血飛濺!
一箭中標, 第二枝箭已然搭在他手裡的弓上,箭尖的方向依然指著皇帝莊。
血債血償(2)
洛蝶衣美麗的眼睛裡升起一片血紅,受傷的一剎那,他身上殺氣大盛,隨即卻又完全收斂,只一股無法形容的冰寒冷酷氣息慢慢繚繞。
他捂著傷口,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半晌,他冰冷而毫無抑揚頓挫的吐出五個字,“溫玉亭,你狠。”
“我其實並不想射傷重主。”喚著洛蝶衣在河神衛裡的稱呼,溫玉亭十分平靜,如同月下一株梅花一般清冷幽弱的男人輕輕搖了搖頭。
他看著地上三十二顆頭顱,咳嗽了一聲,輕聲說道,“只是,你不該殺我的人。”
洛蝶衣卻忽然軟軟的笑了起來,染了鮮血的長袖掩唇,側頭,在箭桿上吻了一吻,那一瞬間紅唇染血,眼波極冷卻透著一種殺伐般的美麗,讓一貫自持冷淡的溫玉亭也挑了一下眉毛。
他倩倩的向溫玉亭的車駕行了一個福禮,軟軟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