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割他的血肉,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即便是從未開口說一句話,男人仍舊有一種打從骨子裡散發至全身的疼痛,到了最後,終於忍不住說:“你,你們想為什麼?我啥也不知道,反正早晚是個死,我啥也不知道。”
對方擺明了好死賴到底,祁宏礙於這裡有付康林在也不好說話,只能看著黑楚文的一舉一動了。
黑楚文沒半點笑意,也滿意怒氣,甚至連點情緒波動都沒有。他只是淡淡地說:“你在與虎謀皮。還記得自己是哪天進來的嗎?”
“問這個幹啥,不記得了。”
黑楚文站了起來,男人立刻提高了警惕性,眼珠子隨著黑楚文慢慢移動。黑楚文走到了男人的身後,看了看他的後脖頸,突然抬起手狠狠地打在上面,男人慘痛地叫喊了一聲,不等他拼命的想要反擊,就被黑楚文按在了桌子上。
付康林很想告訴黑楚文,不可以嚴刑逼供的。可見祁宏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也猜到了會有下文。
果然,黑楚文告訴死命掙扎並痛罵他的男人說:“我讓你解脫。”隨後,便單手抓著男人的頭髮,另一隻手在頭髮裡摸索著,很快就把男人的頭側到左邊固定好,兩根手指在後脖頸的髮際裡面似乎夾住了什麼。
“你,你幹什麼?”男人驚恐的叫喊著。
黑楚文充耳不聞,卻在嘴角露出一種令付康林和祁宏全身冰冷的笑容,只見他的手慢慢地從後頸上脫離,而男人恨不能咬舌自盡一般地嘶吼著:“住手,住手,快住手,你幹什麼?”
黑楚文一直持續著那種讓人膽寒的笑容,抬起的手越來越慢,可見那男人已經到了無法忍耐的極限,就連在一旁看著的祁宏都有些不忍了。他有種感覺,黑楚文明明可以快速的抬起那隻手,卻是故意延緩了男人身上痛不欲生的感覺,這樣的黑楚文讓祁宏覺得陌生又可怕。
付康林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犯人已經開始口吐白沫,他擔心鬧出人命,不得已才說:“黑子,儘快。”
黑楚文照舊是慢慢的移動著那隻手,不一會,另外兩個人才看見,在黑楚文的雙指間夾著一根黑色的類似筷子一樣的東西,足有半支筷子那麼長。祁宏看著的心驚,難道說,這玩意一直在男人的脖子裡嗎?
終於,黑楚文徹底拔出了黑色物體,而男人也已經昏死過去了。黑楚文夾著這東西,對震驚不已的人說:“這叫喪魂楔,凡是中了這個的人都會聽從施術者的命令,這種楔子會不停的吸取被害人的生命,直到其死亡為止。另外,這東西還有一種作用,就是起到了避雷針的效果。”
“避雷針?”祁宏不解地問。
“對。我曾經說過,警察局煞氣重,一般的怨靈魂魄是不敢靠近的。打個比方吧,如果說警察局是一道雷,那麼,喪魂楔就是避雷針,可以讓魂魄依附在上面,不懼怕任何煞氣。這也就是我們這裡鬧鬼的原因。因為喪魂楔是埋在了活人的體內,因此我感應不到。若不是你今天提醒了我,我怕是一直都會忽略這一點。”
付康林沉思一瞬,開口問:“黑子,我們只能從他嘴裡得知僱傭他的人是一個老人,但是對方的容貌和特徵他完全不記得。我們一直以為是他在說謊。”
“不,他並沒有說謊。施術者抹去了他的記憶。”
這時候,祁宏突然一拍桌子,說:“我明白了!黑子在周萬里死後曾經去找過苗興元,那天晚上就感覺到了一種古怪的氣息,我想那肯定就是還未死的李笑。既然黑子能察覺到李笑的氣息,那他一樣可以察覺到黑子不是尋常人。因此,他開始了下一步的計劃。他找到了這個通緝犯,目的並不是要殺我。你們可以想想,若是李笑真的打算那時候殺我,為什麼選擇在餐廳?那種地方根本不好得手。他的目的就是要你們警方抓住這個男人,讓他把喪魂楔和附在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