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能隨我一起……”
木默自信耳力不差,聽了半天,才知後半句是他自言自語。
默默兒?是在說她吧。
她並未聽他當面喚自己為默默兒,只在那夜偷窺……
心頭突然煩亂起來,快步走到他身後,揚聲問:“拿鶴,你幹什麼?”
“啊!”驚跳三寸高,他回頭,臉上猶如見了鬼,“你……你怎麼出來啦?”
“我不能出來?”她沒好氣,瞪看他,卻見他表情瞬變,由“見鬼”一躍而成“傻笑”。
他模樣俊俏,三彎月牙組成的傻笑臉仍有討人喜歡的特質;但想到他的“歪”心思,那一臉的傻笑在此時看來格外刺眼。努力讓自己面無表情,她冷瞪,“笑什麼?”
他繞到她身邊站定,傾身看了眼她的背後,嬉笑道:“木默,你還是扎辮兒漂亮。”
“……”頰上微紅,她轉身往巷外走去,耳邊是他叭嗒叭嗒跟上來的聲音。
走在她身側,他問得小心:“木默,你……一人出來?”
“是。”
“你想去哪兒……”
我陪你——殷勤的話沒來得及出口,她搶先道:“你買一桶豆花回去,想用它沐浴啊。”
“……一桶?”他愕怔,想了想才笑道:“沒有,我可沒想買一桶,我只想買一碗給你……啊!”他拍掌叫起來,“木默,你吃了早點沒,不然嚐嚐豆花,又滑又甜。”
他近些日子在城裡是蒐羅了些比較好吃的東西給她,老實說,她吃得真是少。
“吃過了。”遠去的腳步徹底阻止他意欲“返回”的熱情,無奈,他只能追上。
她怎會一人出現在這兒?心頭暗問,他抬眼窺她。
顏色如玉,比起乍來大都時所見的虛弱疲憊之態,她如今又像兩年前離開的木默了。落寞之氣……老實說,這點他比較得意——落寞在她眉宇間已完全看不到了,這多虧有他啊。
嘿嘿……是不是他“聲東擊西”的手段奏效了呀……
好,如此一來,他的“橫刀奪愛”願望才能達成。可……要怎麼拐彎抹角得不露一點痕跡,又能讓她明白……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他的默默兒啊……
靜靜在街上走……
她沒有主動搭話的意思,僅是漫不經心地隨街打量。
她不開口,他左思右想,想破他難得勤快的腦袋瓜子,終於咬牙握拳,決定“奪愛”,至於刀嘛……等哪天遇到姓魯的王爺,再去橫給他看吧,現在可顧不上。
“木默……”試叫一聲,得到她漫不經心的一眼。
嗚……他和街上的招幌一樣,在她眼裡完全沒分量。
“木默……”又叫一聲,見她眸光略顯深深地看過來,他喜了喜,就當她在深深又深深地凝視他,“木默,我……我聽說你前些日子受了傷……其實受傷沒什麼大不了,我……我經常受傷的,不管是心傷還是身傷哦。吶吶……你知不知道,從小我就被爹孃打擊得非常徹底,他們常說我胸無大志,學無所長,長大了肯定一事無成,沒事就蹂躪、唾棄我又小又可愛的童心。我呢,也是沒什麼大志哪,小時候想做俠客,可弄了半天也沒明白那些大人口中的江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半路放棄了。我只要不禍國殃民就行啦,你說是不是?”
說到最後,他頗為得意起來。
“……”這是他的心傷?撇撇嘴,她低頭,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
“吶吶,你點頭啦……是吧,是吧!”將頭湊到她臉邊,他也不管男女有別,吐出的氣全打在她頰上,害她都能聞到夾著豆花香氣的糖味。
好無奈,也好——不習慣。她側開臉,只得點頭轉移他的注意,“是、是。那……你的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