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漆黑的夜裡,一顆流星忽然劃破夜空,緊接著,兩顆、十顆乃至數百顆流星瞬間照亮了全世界的黑夜。通宵達旦熬夜玩樂的人們最先發現,那些流星不是什麼流星,而是一直高懸在世人頭頂上數量驚人的核武器。當人們明白過來,已經晚了。因為所有的人還來不及思想,世界隨之在爆炸中消失了;
或許還有一種比較溫柔的景象,人們一天天在抱怨,天氣越來越難以捉摸,莊稼越來越難以種植和收穫,天空變得越來越灰暗,河水一天天在乾涸,植被脫落,森林退化,能源枯竭,直到最後一天,人們再也打不出一顆糧食,捕撈不上一條魚,再看不見一滴雨水,再聽不到一聲鳥鳴,聞不到一朵花香……
或者根本不需要等到那一天,一顆來自宇宙深處的超大小行星,突然在某一天光臨了我們這顆早已滿目瘡痍的地球。眨眼間,一切的一切立刻灰飛煙滅,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重又歸於暗黑,歸於最初的寂滅……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見我忽然間冷汗直冒,雙拳緊握,古月一下子嚇壞了,慌張中不顧羞怯地一把抱住我,緊張地仰著她那張好看的滿月般的臉龐問我,&ldo;你怎麼了,快告訴我,是哪裡不舒服?&rdo;
&ldo;這裡,我這裡難受的要命。&rdo;我老實地指著心口,好像真的一下子有些喘不過氣來,身子一個勁地往下沉。
或許古月從她手上感覺到了我身體的重量,她的臉上忽然湧出一層豆大的汗珠。從她兩道受驚的目光在我身上跑來跑去的樣子可以看出,雖然這些天我一直尊稱她為&ldo;葫蘆大師&rdo;,但她的確還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儘管我暗自得意地在心裡笑了一下,笑這個傻丫頭到底為我真急眼了,但我還是後悔得腸子都疼了起來。我沒有料到,一開始我是想逗一下古月的,誰知道最後假戲真做,身體真的突然間給我造反了起來。就在我眼皮上翻的一剎那,我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抬起手指,點在了古月桌上王那張不苟言笑的照片上。
感謝菩薩,感謝古月,在這裡擺了一張父親的照片。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如我所願,是王那張熟悉的臉龐,正關切地懸停在我的上方,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我一睜開眼睛,恍惚中彷彿一下子看見了我的父親,我兩眼一眨巴,嘴裡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ldo;老爸,你怎麼又回來了?&rdo;
&ldo;哎好孩子,是爸爸我,我就在你身邊。&rdo;王說著,眼睛也開始不停地眨巴起來。
古月在一旁看著,忽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她一邊哭,一邊小聲抽泣道:&ldo;對不起爸爸,對不起簫,都是我不好,我剛才不該對他這麼厲害,不該那樣去兇他。如果不是我,他肯定不會有這事的。&rdo;
&ldo;什麼,&rdo;王突然掉轉身,凶神惡煞地盯著古月。&ldo;你剛才對他怎樣了,快說,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rdo;
王故態復萌的聲音和姿態,一下子讓我清醒過來。我剛要翻身坐起,老範不知從何處一下子伸出手來扶住了我,一臉和顏悅色地說道,&ldo;快給我好好躺著,我的小爺,醫生可還在你旁邊哩。&rdo;聽到老範的聲音,我的神智不覺間更加清醒了過來,抬眼一看,好傢夥,就這一會工夫,我的身邊站滿了所有重量級的人物:王,老範,遠方以及好幾個我還從未見過的傢伙。也就從這一刻起,我才真正開始感受到一點點當家做主人的神氣來。
當然,其實我還是一個很膽小的人,所以第一件事情就是搞清了我昏迷的原因。說來有點丟人,原來我在看古月屋裡的世界地圖時,想到我也是那黃的黑的白的各色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