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窩小老虎,又非常周到的送了他生子藥。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某人向來一肚子壞水,他根本就是上當了!
不過小老虎雖然麻煩,好歹也有些作用,畢竟他挺著大肚子招搖過市之後,天界的各色美人們見了他都只有一個反應——斯文點的掩唇而笑,粗魯點的捧腹大笑,弄得他想花心也沒機會了。
這次的事也是一樣,他只不過恭維了美人幾句,什麼心思都還沒動呢,就被寒疏撞了個正著,惹來無窮後患。
白七夢一邊唉聲嘆氣,一邊想著如何讓寒疏回心轉意,那幾只小虎卻不肯放過他,軟軟的在他身上爬來爬去,緊咬著他的皮毛不放。白七夢沒有辦法,乾脆往地上一倒,跟它們滾成了一團。
天色漸晚,日頭一點點落了下去。
正當白七夢打著哈欠幫小傢伙們順毛的時候,忽聽一陣腳步聲遠遠的傳了過來。他家的小鬼們出了名的難纏,已經許久沒見客人來過了,這會兒有人自投羅網,倒讓他吃了一驚。抬頭看清來人的面容後,更是歡喜無限,馬上仰頭大吼一聲,轉眼化出人形,變回了風度翩翩的俊美公子。只是那三隻小虎依然賴在他身上,一隻咬著他的胳膊,一隻扒住他的肩膀,另一隻則乾脆窩在他頭頂,令他看上去既滑稽又可笑,大損風流氣度。
白七夢也顧不上這麼多,飛快地朝不遠處的青年衝過去,喜道:「流光,您總算回來了。你……身體全好了?」
流光原本是白七夢的貼身侍從,後來被二皇子給拐走了,期間出了不少事情,差一點魂飛魄散,幸好某人還算有良心,想盡辦法讓他醒了過來。
流光點點頭,目光不可避免的被幾隻小傢伙吸引過去,問:「白虎大人,這幾隻小虎是哪裡來的?」
「當然是我自己生的。」白七夢咬了咬牙,神色甚是憤憤,「哼,若是撿來的就好啦。」
流光沉睡許久,並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自然驚訝不已,脫口道:「孩子的孃親是……?」
白七夢想到自己幹過的蠢事,面上不由得紅了紅,咳嗽道:「這個以後再提。總而言之,你今天來得正是時候。」
一邊說,一邊將那幾只小虎抓下來,一股腦兒塞進流光懷中。
「我另有正事要辦,這幾個小傢伙就麻煩你來照顧了。」他急著去找寒疏,可不能帶著一堆毛團上路。流光跟在他身邊數百年,性情穩重、行事細心,實在是託付小老虎的最好人選。
而流光乍聞此事,顯然嚇了一跳,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白七夢只當他是答應,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道:「那麼就這樣說定了,我辦完正經事後,一定馬上趕過來接它們,順便再跟你好好聚一聚。」
說話間,腳下步子不停,逃命般地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終於擺脫了小鬼的魔掌,他可得好好把握機會,哄回了心上人再說。
白七夢這些年裡總是往刑堂跑,路早已走得很熟了,到了那陰森森的石屋外頭,先吃了飛羽一頓白眼,接著又千辛萬苦的爬窗進去,一間房一間房的找人,好不容易才在掛滿刑具的石室裡見著了寒疏。
屋內暗沉沉的不見光亮。
寒疏就坐在那黑暗中,手中握一支寒芒凜冽的鐵鉤,正拿軟布緩緩擦拭著,神情專注。他臉上的傷痕不再鮮血淋漓,但因答應了天帝的條件,不能尋靈藥來去除疤痕,所以他的容貌究竟如何,永遠也無法知曉了。
白七夢停下腳步,就這樣靠在門邊瞧著寒疏,怎麼也捨不得移開眼睛。
他生性風流多情,一見美人就心中歡喜,甜言蜜語滔滔不絕。但唯有對著寒疏的時候,才覺得胸口溢滿柔情,只希望此心不變,一生一世不會分離。
也不知是緣是孽,方叫他遇上了寒疏?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