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喜歡,為什麼不?”
季玖又一次被他提醒,即使被同性用強時,他也是有感覺的。那力圖保持的一絲理智,就這麼化為雲煙,忽而不見。
伊墨知道他不情願,卻不打算就此罷休。這麼久的時間,只要他稍微親暱一些,這人就會僵硬,連身體都會變冷。他的抗拒從來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有一點消退的跡象。伊墨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即使能隱隱猜出一點,也是不願意深想,不願意承認的。
伊墨將瘋狂掙扎的季玖翻過去,而後緊緊壓在身下,讓他再也不能動彈,更無法逃脫。他抱緊了季玖,腦中浮現的卻是在他身下紅著臉,卻從不抗拒的沈清軒。
哪怕繁忙一天,疲憊到無法睜開眼,也儘量開啟身體包容他的沈清軒。
在股間磨蹭的硬物讓季玖噤了聲,最後掙扎了一次仍是徒勞,他就知道身上人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季玖幾乎都能感覺到從自己毛孔裡外溢的寒氣,散著輕若雲霞的白霧,將他從內到外徹底凍僵。
季玖腦袋以一種無力的姿勢歪在枕上,最後喃喃了一句:“別逼我。”便閉上了眼。
伊墨怔了怔,垂下眼簾,吻咬著他的頸項,彷彿安慰般道:“別怕。”
季玖沒有回應他。
最後伊墨放棄了,沒有像以前一樣強行要了他,而是用自己的根部磨蹭著他的腿間,在臀縫與雙腿內側磨蹭著,卻不知道這樣的動作對季玖來說,並不比直接侵入好多少,反而更添三分猥褻。
結束後伊墨覆在他身上,頭埋在季玖的頸窩裡,用嘴唇在那片肌膚上製造著痕印,一個又一個,連綴不絕,深深淺淺。但是這樣的吻痕,很快就會褪去的。就像歡好,無論過程多麼纏綿或激烈,最後隨著精水瀉出一切都會戛然而止,如水流滑過身體,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熱起的溫度會消退,留下的吻痕會失蹤,陪伴的人會死去。
伊墨不知道自己還能留得住什麼。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吭聲的季玖終於在他的一個疏忽間翻身而起,將背上趴著的男人掀翻在一側。
這個夜裡季玖的眼睛像一隻悲憤欲絕的獸,蘊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絕望。
所以當他的巴掌抽過來時,伊墨盯著那樣的眼睛,竟忘了躲。
季玖的手是殺過人的。挽起長弓,可百步穿楊。
他用殺人的力道,抽了伊墨一巴掌。
伊墨的頭偏向一邊,等他再轉過臉來,他看到季玖灰暗的眸子,聽到季玖說:
“你讓我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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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二卷·二十五 。。。
這個晚上,沈珏躺在床上已經睡著,是被一道巴掌聲驚醒的。
這麼多年,沈珏第一次憎惡起自己敏銳的聽力,他聽見了那道巴掌,脆生生的穿過牆壁,穿過院落,穿過木板,傳進了他的耳朵。
然後是季玖那句:你讓我噁心了。
沈珏無法形容自己心情。更無法想象,伊墨聽到這句,是怎樣的心情。
這就是妖。一旦涉足情愛,就失去了高高在上的資格,在紅塵裡輾轉,尋找自己的愛人,結果往往是悽慘的。人的一生不過數十年,妖卻要活那麼久,久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沈珏不想當妖了。
如果能尋一個相守相愛的人,就恬靜過完一生,而後陪他一起死去。下輩子的事,不再操心。也不再去尋。
一切就像季玖曾說過的,人死了,就是死了。再也無法挽回。就算去找,找到的也是假象。
鏡花水月一般,觸手成空。
沈珏知道,那種空蕩蕩的滋味並不好受。
不斷的有聲音從隔壁傳過來,不斷的爭執,不斷的廝打,沈珏捂住耳朵,將自己埋進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