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可不可以見見林屋老闆娘呢?船屋老闆娘交代,如果方便的話,她希望我可以直接問候,回去以後她會多給我零用錢的。&rdo;阿鈴問。
胖嘟嘟的蔬菜鋪大姨人很好,笑著拍胸脯說:&ldo;既然這樣,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幫你問問阿高老闆娘。&rdo;
蔬菜鋪的伯伯也很親切,還特地為阿鈴做了糖水。阿鈴早上沒吃飯,很感激有這碗糖水。
喝完糖水後,蔬菜鋪大姨陪著一個身材瘦削、尖下巴的女人回來。那女人穿著深紫條紋衣服,不知是不是衣服顏色映在她臉上,臉色看起來很糟。
&ldo;這是林屋的阿高老闆娘。&rdo;蔬菜鋪大姨很有精神地介紹。她回過頭對著瘦削的女人,隨意揮手示意阿鈴,說:&ldo;看,就是這孩子。&rdo;
&ldo;哎呀,真是辛苦你了。&rdo;
瘦削的女人邊說邊挨近阿鈴,身上傳來刺鼻的線香味。
&ldo;你同去以後轉告老闆娘,島次的內人阿高說,非常感謝她派人來探病。&rdo;
那麼,她就是銀次從前的妻子,現在則是島次的妻子。原來她叫阿高。
阿鈴規矩地行禮,一副真有其事的樣子表達問候,用詞雖然鄭重,卻說得支支吾吾的。蔬菜鋪大姨笑得很開心,笑說:&ldo;這孩子真懂事。&rdo;
阿高始終一本正經地聽著阿鈴轉述的問候,那表情不像在說&ldo;丈夫變成那樣,我可是在氣頭上&rdo;,也沒有&ldo;特地來探病真不好意思&rdo;的感覺。很明顯的,她根本沒有聽進去,只是不能讓人看出這一點,只好做做樣子。她的眼睛一直骨碌碌地轉個不停。
不待阿鈴說完,阿高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又挨近一步問:&ldo;那麼,有沒有帶什麼東西來探病?&rdo;
&ldo;啊?&rdo;
阿鈴真的呆住了,蔬菜鋪大姨也張大了嘴巴,接著才哈哈大笑說:
&ldo;哎呀,阿高老闆娘,這孩子只是幫忙跑腿,沒帶東西來探病啦。&rdo;
阿高臉上明顯浮現失望的神色,讓人看了都不好意思。她說:&ldo;是嗎?我還以為……&rdo;
&ldo;對不起。&rdo;阿鈴縮著肩膀道歉,&ldo;船屋老闆娘只交代我,過來問一下島次先生身體怎麼樣了。&rdo;
&ldo;島次啊,沒什麼大礙。就頭上,&rdo;阿高用手在自己額頭上示意說,&ldo;多了個這麼大的腫包,沒性命危險。&rdo;
她的口氣像在說:真遺憾,沒有性命危險。
&ldo;請問島次先生能說話了嗎?&rdo;
&ldo;已經醒來了,應該能說話了吧。醫生說身體沒問題,但是他一句話也不肯說,跟丟了魂一樣。&rdo;
阿鈴在心裡皺著眉。昨晚昏倒之前,島次的舉動明明跟平常一樣……他到底怎麼了?
接著阿鈴想起銀次說的話,暗吃一驚。
在那場混戰中,銀次幽靈不是這麼回答了阿蜜?
‐‐我想要搶走島次的身體。
‐‐只要再加把勁,就能把那小子的靈魂從鼻孔揪出,趕走了。
阿鈴覺得脖子上的汗毛都倒豎起來。轉醒的島次一句話也沒說,是不是正如銀次所說,島次的靈魂已經被趕出去了,銀次進入而且佔據了他的身體?要是開口說話,從島次口中傳出的,該不會是銀次的聲音?
‐‐是陰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