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慢條斯理的看著她,突然心中一動,帶了幾分惡趣味的道;“請叫我有求必應的二姐。”
靜姐一僵:“你、你不可理喻!”
“我哪裡不可理喻了?”安姐臉一板,“三妹妹;既然說到了這裡,我也同你說道說道。我去接你有錯嗎?也許你覺得應該父親或者老夫人去,但你問問軒哥,父親當時能過去嗎?至於老夫人,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是怎麼回事。說句公道的,我可以不管你,再過兩日去接你,也不會有人說我的不是,但我去了。為什麼?因為我怕你在張家難過,因為我知道你心中必是不舒服的。夫人死了,是的,我不避諱談論這一點,因為夫人是真的死了,還有大姐姐……這是我們誰都沒想到的,也是我們都不願看到的,你不用說我在這裡假惺惺,夫人雖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我從沒想過要她倒黴。因為夫人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雖然她對不起我姨娘。”
“我母親對不起你姨娘?”靜姐跳了起來,“我母親有什麼對不起她的?打她罵她了,還是讓她立規矩了?全京城再也找不到比我母親更好的主母了!”
“二姐,不說人死為大,就是你這麼說母親也是不該的!”軒哥也瞪起了眼,“母親,母親是最好的母親……你、你必須道歉!”
安姐看了他們一眼:“我不是胡亂說的,你們要是想知道,也可以找人來問問。”
軒哥和靜姐當然是要探個究竟的,就找來了劉媽子。但對於劉媽子的說辭兩人並不是怎麼相信,用靜姐的話來說就是:“你說她是我母親派過去的就是了,那我還說她是你教唆的呢!”
“這事,並不難查。”
在剛知道那件事的時候,楊氏很是糾結了一陣。安姐也幫著分析了,楊氏這邊是劉媽子,吳氏那邊也必然有一個人,這個人也許不顯山不顯水,但一定是一早就跟著吳氏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吳氏倒黴後沒有被清洗掉的。吳氏院子裡總共也不過十一二個人,刨除掉舒姐用的,不過六七個,符合這兩個條件的只有兩人,再根據劉媽子說的一些細節,最後那個人也就能確定了,就是在他們去江寧前被調到廚房的江媽子。
江媽子一向話不多,在吳氏院子裡的時候就比較低調,不顯山不露水,從不仗著吳氏得寵就囂張跋扈,在吳氏面前也不怎麼露臉。後來調到廚房,也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最多隻是被一兩個捻酸的說幾句運氣,待高老爺去了江寧,也就沒有人注意她了。這幾年,她慢慢的已經成了廚房裡的二當家。
當聽到張氏去世的訊息時她也傷心難過了一陣,之後也就和大多數人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了。她幫張氏做那見不得人的事,張氏也沒虧待她,私底下給了不少好處,現在又有這麼個肥缺,她已在外縣置辦了五十畝水田,還有些私產,再過幾年也就可以回去養老,也噹噹老夫人了!
她沒有想到在張氏已經去世的兩年後還有人翻這事,但是當聽安姐說起,她立刻就被驚住了。
“此事,你是不用隱瞞的。三姑娘同軒哥只是想知道真相,你照實說就行了。”
江媽子怎麼敢照實說啊,現在是楊氏當家,她如果照實說了誰知道下面是什麼路?因此一口咬定不知道:“二姑娘說的,老奴是真真不知的,這麼、這麼下作的事情老奴也做不出來啊!二姑娘可以派人打定打聽,老奴雖不是什麼吃齋唸佛的,可也是出了名的老實人。”
聽她這麼說,靜姐姐弟齊齊鬆了口氣。在他們心中張氏自然是千好萬好的,早先聽安姐說的確之鑿鑿他們還真有些擔心,現在聽江媽子這麼一說立刻都下意識的挺了下腰,就是軒哥也橫著看了一眼安姐。其實安姐早先並沒有想毀滅張氏在這對姐弟心中的形象,雖然楊氏對那事恨的要死,但就像軒哥說的,人死為大。人都死了,還是在那種情況下沒有的,別的還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