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嘶啞,力氣用盡,仍是沒有人理她,那些獄卒恍若是聾子,充耳未聞,臉色嚴肅的沒有一絲表情。
身子沿著冰冷的牆壁,慢慢滑落,頹然沮喪的坐在草堆上,段錦初僅存的意志完全消散,頰上兩行清淚緩緩落下,眼眸緩緩閉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順子是被誰殺死的?為何對她名為審實為關?關了她又想做什麼?雲赫去哪兒了?他不是說會來大理寺的嗎?這麼多的為什麼,誰來告訴她?*
今天是十五,月亮升起,圓的如玉盤,月光透過牢房的天窗照進來,灑下滿室的清暉,照在牆角蜷縮的人兒身上,更添孤弱無助。
終於,眼淚哭幹了,在飢餓勞累中,段錦初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朝陽殿暖閣裡,氣氛已至劍拔弩張,硝煙瀰漫。
“朕再說一遍,不許你插手此事,你既要當閒王,那便當你的閒王,小初子的事與你無關!”楚沐遠鐵青著臉,一拳拳的砸落在梨木桌上,字字清晰入耳。
“父皇,兒臣也還是那句話,荷花池的事過去十六年了,我母妃的死是有人蓄意謀殺,而非兒臣所為,真相總會有一天大白的!如今小順子也死在荷花池,這與小初子絕無關係,與我母妃在天之靈更無關係,小初子她身體瘦弱,又怎有力氣殺死強壯的小順子呢?父皇,您這是想讓小初子當替罪羊!”楚雲赫亦氣的雙目通紅,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聞言,楚沐遠氣怒萬分,“放肆!楚雲赫,這話十六年前你就為自己辯白過,但是,你要朕如何相信?朕親眼所見,插在你母妃胸口上的匕首是握在你手裡的,你為自己有一個得失心瘋打入冷宮的母妃感到羞恥,所以你就親手殺了她,小小年紀的你,便是這般毒辣,朕容你生存十六年,已是看在朕與雅姿的夫妻情份上,否則,朕早就處死你這個孽子了!”
“好啊!既然父皇如此篤定是兒臣殺了母妃,那父皇就處死兒臣啊,小初子若死了,兒臣活著也沒意思,只怕父皇他日會後悔莫及!”楚雲赫一步邁近,眼泛寒光,雙拳捏的“咯咯”直響,逼視著楚沐遠,有著付諸一炬的決心。
楚沐遠從榻上直起身子來,如獵豹般的眼神盯著楚雲赫,下一刻,一巴掌便甩了出去,清脆的掌摑聲響起在暖閣,伴隨著聲聲怒吼,“楚雲赫!朕真是作了什麼孽,竟養了你這麼一個殺母棄父的逆子!如今為了一個太監,竟跟朕如此大吵逼迫朕,還說你對小初子只是朋友之情,朕看你就是瘋了,就是將小初子篆養成男寵了!”
“隨便父皇怎麼認為,事到如今,兒臣鐵了心就為一件事,那便是,小初子生,兒臣生,小初子死,兒臣死!父皇可以為保臉面放過寶貴妃,而讓小初子代死,但兒臣絕不善罷甘休!”
“你——”
楚雲赫冷眸盯著楚沐遠,嗜血的光芒四散,竟突然冷冷一笑截下楚沐遠的暴怒,“父皇,您與其為保天家名聲而如此費盡心機,倒不如好好謀劃如何拿下天英會!至於寶貴妃水性揚花,與太監有染,賜死她有何不可?若父皇有心除她,可以有一百種一千種方法讓她死,而父皇現在極力讓小初子成為兇手的原因,不外乎在兒臣身上,兒臣再重複一遍,小初子只是兒臣的知已,絕非男寵!而殺死小順子的真正凶手,挑了荷花池這一處特殊之地殺人,或許是有意,但也不排除是無心所為!父皇如此做,和昏君有什麼區別?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讓兒臣的朋友含冤受屈,兒臣不服!”
“昏君?你敢罵朕是昏君?”楚沐遠一字一句從喉嚨裡擠出,並雙腿擱下地,路開明忙上前扶他,卻被他一把甩開,撐著年邁的身子站起,大手一揚,又一巴掌甩下,然,手腕上卻被一股力量拉住,一驚之下,立時更怒,“楚雲赫!當真是反了你,竟敢反抗!”
楚雲赫扣著楚沐遠的手僵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