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計劃,接下來的採訪物件便是這個社群的居委會主任。那是一位書畫有點羅嗦的老婆婆,撐著一根老式的木柺杖,活像一位《楊門女將》裡的佘太君,而且她那臉上皺紋非常深,連耳朵上脖子上眼皮上都全是皺紋,每次一笑起來,那些皺紋便揉成整體的一大片,使得他的臉部肌肉異常鬆弛。
&ldo;我們這裡雖然大家都守舊,但是裡面卻分化為光復大清派和維持民國派,當然只有少部分人至今堅持要恢復帝制,&rdo;居委會老太太講述說,&ldo;像我和我的家人就主張,既然滿清政府那麼腐敗,帝制已經不得人心,那就保持我們民國的共和制吧!&rdo;
聽到他口口聲聲說&ldo;維持民國&rdo;,&ldo;保持我們民國的共和制&rdo;,海燕心裡非常無解,難道他真的不知道一點關於外面時代已經變遷的訊息嗎?
&ldo;我們這裡的民族傳統文化保持得可完整了,&rdo;居委會老太太說,&ldo;像街頭那位剛剛去世的吳神醫,他的醫術可高明瞭,大家都叫他賽華佗呢&rdo;
&ldo;什麼?你說吳神醫已經死了?&rdo;
三個女孩聽完後嚇的魂不附體,心臟都被駭得快跳到喉嚨裡來了,包括李教授也被嚇得不敢出氣呼吸。
&ldo;你們還不知道吧,&rdo;居委會主任說,&ldo;吳神醫上個月剛剛因為在家門口摔倒而過世的啊!他多好的一個人啊,大家都非常懷念他呢&rdo;
海燕立刻想起了剛才那吳神醫腳下的鞋帶:那是在一部美劇裡見過的一個情景,既然這條街上的人們都那麼保守,吳神醫更是一位堅持傳統的人,他怎麼會採用國外的繫鞋帶法呢?還有他那高檔的假眼,假肢和假牙,哪一樣不需要是國
03紫煙之死(下)
紫煙之死(下)
紫煙開始擔心起自己腳上被敷的草藥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了,但李教授安慰說,&ldo;應該不會有事的,我也好幾年沒有見過吳神醫了,或許方才接待我們的那位是他的弟弟或是他兒子吧!他們吳家是醫學世家,醫德是信得過的,斷不會為難你一個女學生。&rdo;紫煙聽完後這才放下心來。
見李教授身體也比較瘦弱,再加上剛才敷上去的草藥確實效果不錯,回家的時候,紫煙堅持要自己走,還說一點都不礙事了。中途李教授接了個緊急電話,便率先告辭了,還對三個女生說,這條路上多走走,也是對歷史文化的一種情感培養嘛,大白天的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為了緩解一下氣氛,念念開玩笑說,&ldo;我原本以為到了那鬼地方就有去無回了呢,想不到我們總算是全身而退了。&rdo;但她那普通話說得不是非常標準,將&ldo;全身而退&rdo;說得跟&ldo;全屍而退&rdo;一個音調。
&ldo;嗚嗚‐‐嗚嗚嗚‐‐&rdo;忽然,後面像是傳來一個女人的哭泣聲,那聲效非常刺耳,在這個狹窄的巷子裡還傳來陣陣立體環繞的迴音。那哭聲讓海燕想起蘇軾《赤壁賦》裡&ldo;如怨如慕,如泣如訴泣孤舟之嫠婦&rdo;的描寫。
&ldo;我聽人說,在這條大街上如果聽見有人叫喊,是千萬不能回頭的,否則後果很嚴重的。&rdo;念念道聽途說地敘述著,&ldo;我看我們還是照常往前走吧,甭管那麼多閒事了。&rdo;
但紫煙還是堅持說要回頭悄悄,於是海燕和念念也只好停了下來,返回去仔細一看,原來發出呻吟聲的是那位修鞋大媽。只見她痛苦地匍匐在地上疼哭不已,她那雙腿的下半截是斷掉了的,但是上半截還在,隨著她的哭聲節奏的顫動,她那殘留的大腿的上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