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嗵一聲倒在床上,真田倦極,這會兒要是真田武仁來召喚小孫子去喂招,估計也只能當稻草人來用了。
這一週集訓,真田很安靜。雖然他平時也不吵鬧吧,但由於部裡一向狀況頻出的幾隻因為三校大團結訓練異常積極,連最能惹事的切原都乖得不象話,加上幸村也在,就沒他什麼事。於是閒時愈加煩躁。
摳著手指數來數去,集訓期間見到跡部的次數一個巴掌就能數過來,人每次都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個對視都插不進去,甚至臨別的時候也沒有出現,真田失望得整個人都被抽空了一般。和祖父提起之後他還覺得這段感情輕鬆了許多,不曾想既放不下又不能靠近的狀況只會讓自己越來越泥足深陷。對於跡部期間與樺地驚鴻一現的赤手空拳的切磋,真田除了震撼,更深的是嚮往。可以想象得出,光是徒手就如此靈巧的招式,若是仗劍在手又該有多驚世?這個人總能以絕世之姿給人帶來驚喜,若是自己永遠這樣磨磨蹭蹭裹足不前,他和他之間,不會再有任何波瀾了吧。
真田墜入夢鄉之前一直在想,究竟要怎麼做才能打破這種僵局,神奈川和東京,實在是隔得太遠了啊……
相比之下,柳生的回憶要甜蜜得多。馬背上深刻雋永的初吻,足夠他回味一生也不會厭倦。雖然之後惹惱了跡部被整得很慘,但俗話說得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跡部這樣無隔閡的隨心收拾自己,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何嘗不是一種信任呢?他心裡很清楚,若是不好好把握住機會,他身上那個立海大仁王贈品的標籤還是很難撕下來的。幸村遞來的橄欖枝很誘人,卻也充滿了未知,誰知道這個心思詭譎的傢伙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仁王自封欺詐師,可他的眼睛時常不自覺流露真誠,但從幸村的眼睛裡,自己卻看不出破綻來,有時候他笑裡藏刀,有時候他不以為然。柳生覺得,幸村某些時候心理是陰暗的,從他一手創立滅五感那種帶著毀滅慾望的絕招可見一斑,他之所以會愛上跡部,應該是受跡部身上的溫暖吸引了吧。說起來,跡部真是個矛盾的綜合體,傲慢,狂妄,囂張,霸道,卻又奇異地融合了溫柔的暖意,那雙精緻的狹長鳳眸深處,蘊踞著廣博的包容,讓人情不自禁地傾心相許。
柳生翻開手掌,在虛空中握了握,跡部雙手柔膩的觸感彷彿依稀可辨。他覺得那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手,修長流暢的線條,嫩白如蔥的十指,幻想著那雙柔荑在身上游移的感覺,柳生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他清楚地記得,當初第一次見面,賽終握手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甫相觸之下,跡部的手讓他整個靈魂都顫慄不已。那是一種冥冥中註定的感覺,也許,從那一刻起,命運的轉輪就已經開始慢慢轉動軸承了。
幸村回到病房,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英文課本擺在面前,他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想起柳生,幸村很頭疼,這個偽紳士可比仁王難纏得多,天才不說,性格堅忍,腦筋還不一定動得比自己慢,作為情敵,那可是威脅不小。拉他作同盟實為無可奈何之舉,這樣勢均力敵的對手,做朋友總比相互擠兌勞心傷神還吃力不討好來得輕鬆,更何況,他們是愛著同一個人。
愛著同一個人啊。幸村嘆氣,以後還會有多少這種同一戰壕的情敵來分享愛人吶,真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偏偏還不能埋怨跡部不專一,這個絕頂聰明的人糊塗起來也是一等一的,若是他們拗起來非讓他選一個,留下來的絕對不會是他幸村精市啊……倘若將來哪一天,他們所有人順利走到一起,跡部算不算是受害人?幸村忍俊不禁,哎呀呀,到時候跡部會很辛苦吧!不知道一個星期七天夠不夠排滿?幸村苦中作樂地自嘲,就算是這樣也比以前苦苦守著一室畫像自艾自怨強一萬倍不是嗎,人總要學會知足,才能安享常樂。
手塚到家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手塚彩菜張羅著兒子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