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起身,作揖行禮,真誠的道:“謝紀叔父點醒。我險些自誤!”
他請求方宗師主持婚禮,確實急躁了些。他當時是在巨大的失望情緒下,啟動備用方案,安撫他和林妹妹。人不能沒了希望。然而,若從長遠的角度來看,還是請皇帝賜婚,最合適。
紀侍郎談的是非常透徹的。令人豁然開朗!他當知道如何抉擇!林妹妹那裡,他要再去解釋。不過,兩害相權取其輕:為了日後沒有麻煩的長相廝守。
紀興生伸手虛扶,暢快的一笑,道:“哈哈,孺子可教。不過,你也別忙著謝我,我等會還有事情要和你說。方宗師那裡,我會去信,表明我的態度,請他不要同意你的請求。另外,蔡伯宗、湯元放那裡,我會去解釋。”
翰林侍講學士、周仁宗實錄的常務副總裁官蔡宜,吏部文選司郎中湯奇,再加紀興生,是林如海的至交好友。
賈環再拱手一禮,道謝道:“謝紀叔父。紀叔父請講。”
賈環下了決定,對迎娶黛玉的方案做出修正,心中反而輕鬆起來。請方先生主婚,這個備用方案,確實存在著很多的問題、麻煩。不如皇帝賜婚,一勞永逸。
最多再等五年!
賈環對雍治天子的死期本來就有一個大致的預判:他認為是十年左右。有些事情,不在於他想不想得到。而是,多一個人的支援,會產生截然不同的判斷、感受。何況是份量很重的高官的態度?
紀興生的態度,讓賈環感受到一股暖流、清風。同時,亦敏銳的意識到他和黛玉的感情,在輿論場中,將會發生轉變:從牴觸,變成惋惜。
這不同於紀小娘子的看法。一個尚書的態度,將會影響到很多人。而國朝的事情,向來是官場風氣引導社會風氣。這叫領導幹部,率先垂範。
這個人情,他要認。當然,也有那首詞的功勞。
紀興生笑呵呵的做個手勢,叫賈環落座。
賈環依言坐下來。心裡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時至今日,被雍治天子拒絕賜婚後,他真正的才感覺到心裡的情緒緩過來,才感受到凜冬將去,春天溫暖的陽光,落在他心頭。
當然,溜猴的事,還得做!看看,到底誰耍誰?
…
紀興生還沒開口,這時,賈政帶著小廝出現在門口,笑呵呵的走進來,“子初兄,讓你久等了。犬子在東莊鎮上釀酒,名太禧白。我府中正備著,今日一醉方休。”
紀興生,賈環起身。紀興生笑道:“正當如此。”寒暄幾句,紀興生道:“正和子玉說著,正好存周兄來了,我正好說出來。家兄有一子,年方19,在京中,準備參加今年的春闈。我想為他求娶貴府三姑娘,不知道存周兄意下如何?當然,並非今日就要定下來,只是有這麼個意願。”
紀家是政治世家。紀興生的父親,大伯,都曾是朝廷重臣。紀興生的的父親官至宰輔,文華殿大學士。而19歲的舉人,出自福建這樣的科舉強省,可謂少年英才。必然是紀家下一代的家主。
賈政剛想點頭。心裡似乎想起什麼,看向賈環。
紀興生微微一笑,喝著茶。京中早有傳聞:賈環執掌賈府。要求娶賈氏女,肯定要問一問賈環的意見。他不同意,什麼都白搭。
賈環一聲苦笑。
宰輔手段啊!
朝堂中,除開軍機處的三位大學士。要分成幾派。數位重臣。比如山長就是朝堂重臣。
而紀侍郎,雖然是排名靠後的工部侍郎,掌部事,但紀家在朝堂樹大根深,乃是閩人領袖,自成一派。紀家的勢力如何呢?晉王、楚王的奪嫡之爭,他都可以不表態,不站隊。換言之,不管誰當皇帝,都得倚重他。
所以,朝堂之中,最想進軍機處的,大概是楚王黨的干將,刑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