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長身玉立,微微一笑道:“師父你曾經說過我劍意不強,對敵的時候難免吃虧,提醒我要準備些防身之物,我這可是按照師父你的吩咐在做!”秦風原本是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可是他絕沒有想到元烈竟然早有準備,說話之間元烈凌空一轉已經將第二枚暗器擲入了秦風的手臂。秦風來不及閃避,竟然中了暗器,只覺得渾身發軟,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元烈冷冷一笑,上前一腳踩在秦風的胸膛之上,就像是獵人踩著一隻中了箭的獵物,俊美的面上散發著勝利者的光芒,大笑著道:“師父,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有這一天,只怕你也想不到吧。”
秦風目中出現怒火,雖然疼得冷汗直流,但是卻絕不肯發出一絲呻吟之聲。
皇帝看到一切局勢發展,突然拍了拍手,笑了起來:“好,不愧是我的兒子,連自己的師父都敢動手!”
元烈那一個暗器是一種三寸長的鐵針,由精鋼製成,打磨得十分雪亮,秦風中了一隻已經是血流不止,而且流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李未央只瞧了一眼,便知道元烈在暗器之上淬了劇毒。此刻,元烈走到她的身邊柔聲道:“你沒事吧。”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我沒事。”還沒說完,就看見剛才要灌她藥的太監想要從門內跌跌撞撞的爬出去。元烈冷哼一聲,三兩步上前一把倒提起那太監的領子,陰冷道:“你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瞞著我處置我心愛的人,著實該死!”說完這一句,他手起劍落,那一顆人頭已經一下子滾在地上,咕嚕嚕一直滾到了皇帝的腳邊上,鮮血沾染了青磚,十分駭人。郭惠妃幾乎腳軟,被李未央一把攙住。
皇帝大怒道:“元烈,你好大的膽子!”
元烈面色不變道:“陛下息怒,是微臣的不是,只不過為了保護心愛之人一時情急而已,還請陛下不要怪罪!”他這樣說,面上卻沒有一絲歉疚的意思。
皇帝自然是異常憤怒,但是想到元烈是自己最心愛的人生下的兒子,自己若是處置了他,將來這帝位又要傳給誰呢?不要說宰了他,就算是懲罰都要掂量一下,他盯著對方,心頭惱怒到了極點,卻足足有半刻的功夫都沒有說話。
這時,李未央柔聲道:“旭王殿下,都是我不好,得罪了陛下,陛下也是因為此事和我生氣,才會一時情急要處死我,若是殿下覺得可以,讓我給陛下賠個不是,相信陛下定會饒了我的。”這話是給皇帝一個臺階,若是不肯下,那就是父子相爭的局面。
皇帝的眼睛意外地看向了李未央,李未央同樣盯著皇帝,目光之中流露出的卻是一種隱隱威脅之意。很顯然,皇帝想要殺自己非常容易,猶如碾死一隻螞蟻一般。可是,一旦他真的殺了自己,也就等於永遠失去了這個兒子,看來他是無論如何都狠不下這個心了。李未央再明白不過,只要元烈的心在她的身上,皇帝哪怕翻出天去也沒有用。可是李未央不希望鬧到那一步,真的逼急了,元烈絕不會再認他為父親,只怕還要背個弒父之罪。
皇帝陰沉地盯著李未央,良久才按捺下心口的鬱郁之氣:“既然郭小姐如此明白事理,那朕就不與你計較了,你下去吧!”
李未央卻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
皇帝挑起了眉頭道:“還有什麼事麼?”
李未央只是微微一笑,神色從容卻異常堅持:“陛下,您饒恕了我的罪過,那姑母呢?”
皇帝的手像是揮蒼蠅一般的,只說了一個字:“滾。”郭惠妃這才鬆了一口氣,和李未央一起退了出去。元烈轉身要走,皇帝卻大聲道:“你給朕站住!”
剛一走出書房,郭惠妃整個人都腳軟,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李未央連忙扶起她道:“姑母,你沒事吧。”
郭惠妃搖了搖頭,眼底含了稀薄的淚花:“剛才真是太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