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元英呢?他爽朗的外表,溫和處事的手段背後,是不是骨子裡也隱藏著瘋狂和執拗呢?她不知道,單從這把劍上的事情看來,這不過是兩個少年的意氣之爭罷了,可元英花了五年的時間,始終對那把劍念念不忘,還是叫人有點怪異。她看著對方淡淡一笑道:“三哥也許是多想了,事情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我不會成為那把劍,元烈也不是三哥你。”
郭澄只是淡淡一笑,但是笑容之中更多是擔憂:“是啊,元烈畢竟和我不同,我會心甘情願把劍奉上,和元英也有多年交情,但他對我尚且如此算計謀劃。元烈肯將你讓出來嗎?還是和他有多年的交情?那他對元烈又會如何呢?有些話我不方便對元烈說,但是我要提醒你,請你告訴元烈,讓他小心靜王。”
當“要小心靜王”這幾個字從郭澄的口中說出來,李未央不由得大大的驚訝,她眼裡一沉,眼裡的笑意被寒氣代替:“你是說元英要對元烈動手嗎?”
郭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原本這些話我是不該說的,元英才是我要幫助的人不是嗎?你若嫁給他也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可是……”他說完可是兩個字,便注視著李未央的眼睛道:“可是,我已經把你當做了我的妹妹,若是眼睜睜看著你會難過,會悲傷,我會選擇站在你這一邊。”
李未央目光一頓,望著對方的臉,有片刻的時間沒有說話,她沒有想到,郭澄在元英和她之間,會選擇站在她這一邊。郭澄好像看出了她在想什麼,只是微微一笑:“你是這郭家的一份子,這一點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我和元英感情再要好,也不能看著他來傷害我的妹妹,當然——會讓母親傷心的。”說到這裡,他自己都有些尷尬。
李未央已經明白了他的用意:“無論如何,多謝三哥的提醒。”
等到郭澄離開,李未央才看到旁邊的樹叢道:“別藏了,出來吧!”
樹叢一閃,便看到元烈那閃亮的眼睛,他將肩上的落葉一一拂去,涼薄的唇輕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怎麼?你早就知道我在這裡了嗎?”
李未央只是微笑道:“三哥早就知道你在那裡,他剛才的那番話便是說給你聽的,讓你小心靜王元英。”
元烈的聲音低啞迷人,卻生生透著抹寒意:“你三哥說的話未免有點危言聳聽了,難道我會怕他不成?”
李未央嘆了一口氣:“不是說你怕元英,是讓你多防範,依我看,元英是個帝王之才,他隱藏這麼多年,在朝中又多有親信,絕不是愚昧之輩,你破壞了他與郭家的聯姻,自然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元烈哈哈一笑道:“是嗎?那我就等著他來。”
李未央瞪了他一眼道:“若是被他欺負了,可別回頭到我這來哭,我是不會為你出頭的。”卻無意中瞥見元烈眼中寒光一盛,她望過去時,他已是若無其事的笑看過來,哼了一聲,無賴地抓住李未央的袖子道:“你不為我出頭,難道要護著靜王嗎?論才貌,論武功,他沒一樣能及得上我,你不選我難道選他?”
李未央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天下第一大無賴的人恐怕就是旭王元烈了,他能用最無辜的臉,說最無恥的話。李未央笑了笑,又斂住了笑容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今天裴徽的神情?”
元烈冷笑一聲道:“裴徽是裴家的兒子之中最為沉穩的一個人,能把他逼得跳腳也是你的本事了。”元烈的眼線早已告知他在花園裡發生的一切了。
李未央點了點頭道:“今天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徹底惹惱了裴家,我看就算裴皇后能忍下這口氣,他們也忍不了。這個麻煩你要如何解決?”
元烈眯起眼笑得有些詭異道:“他們那些鬼魅伎倆我還不放在眼裡,對了,再過三天就是一年一度的狩獵了,你要一起去嗎?”
李未央望著天邊的月色,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