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抬進宮中去,請陛下觀賞。”
臨安公主面色一變,一旁的雍文太子臉色亦是怪異。
元烈走到雍文太子身邊,面上帶著笑容,眼中卻是極端酷寒:“這蟒蛇本是公主府的玩物,反過來咬死養蛇人不說,還天生就帶著毒粉,豈不是天下奇觀嗎?再者,陛下一直在尋找巨蟒的膽下酒,想必會很高興見到這條蟒蛇。”
雍文太子仔細端詳著元烈,第一次笑容變得冷冽,從元烈繼承旭王的位置開始,他便留意起了這個人,但元烈十分神秘,也十分低調。從不曾參與任何的宴會,也不肯在大都多留一日,所以與他們並無多少交集。他卻不曾想到,元烈會為了郭嘉出頭,而且,第一次便鋒芒畢露。
兩人的目光相撞,各自較量,卻是雍文太子難得避開了目光。當然,他並不懼怕元烈,只是在這個時候鬧到皇帝跟前去,一個郭家就已經夠重,再加上那邊站著的陳家,還有一位如日中天的旭王,怕是臨安公主討不到什麼好處。父皇雖然平日裡不愛管事,可一旦發作起來卻是十分可怖,連母后都不會為臨安公主求情的。雍文太子看了一眼臨安公主,面色冷凝,雖然這個妹妹愛惹事,可還幫得上忙,他必須保護她。
想到這裡,他微微一笑,道:“那麼按照旭王的意思,該當如何呢?”
元烈臉上不過淡淡一笑,道:“那就看郭夫人需要何種補償了。”
郭嘉畢竟無事,若是讓臨安公主賠命也不合適,可要求的補償太低,鬧到這樣就算白費了。所有人看向郭夫人,她平日裡溫和的面孔此刻滿是寒霜,一字一字地道:“太子倒是爽快,只是我們郭家人向來睚眥必報,公主雖然一口咬定此事與她無關,可這利息我仍舊是要討一討的,否則我女兒的驚嚇豈不是白受了?”
“好說。”雍文太子仍是笑,語氣更是爽快,“不知郭夫人要提什麼條件。”
郭夫人看了一眼李未央,口氣十分強硬:“請殿下下令,處死提議舞蛇表演的人。”
眾人一愣,沒想到她說的會是這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蔣南的面色更是一下子變了。
李未央含了一縷淡薄的哀容,藏了眼底的笑容,不言不語。如今不是在大曆,她是郭家的女兒,自然要顧及郭家的名譽,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名門淑女的風度,不能和從前那樣表現出咄咄逼人的模樣,這樣會讓別人說郭夫人沒有家教。更何況,身為受害人,越是沉默越是安穩,討要公道,有元烈和郭夫人在,還怕討不到嗎?
郭夫人果然被惹火了,郭嘉沒事,對付不了臨安公主,知道蔣南是公主心頭肉,便要拿蔣南開刀,出一口惡氣。元烈嘴角彎彎,又道:“當時明明只是尋常的歌舞表演,南公子非要標新立異,主動提出要看舞蛇,所有人都是聽見了的。這些俱都是屬實之事,並非是郭夫人捏造,所以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
不過分!她都想要蔣南的性命了,怎麼會不過分!臨安公主的面色變得鐵青,原本的花容月貌也像是受到了影響,變得十分猙獰。蔣南是她心愛的男人,讓她用他的性命去賠償郭嘉,怎麼可能!當下道:“太子,這要求實在是太殘忍了!”
然而,雍文太子卻不是這樣看的,他的目光落在了蔣南的身上。在他看來,此人不過是一介男寵,若是用他的性命便可以平息郭家和旭王的怒意,實在沒什麼不可以的,便是此事被母后聽聞,她也一定會贊同。在皇族的眼中,男寵便是上不得檯面的玩意兒,臨安公主可以玩物喪志,卻不可以為了一個玩物得罪郭家。
他的目光向蔣南掃過去的時候,所有人的面上都是鬆了一口氣的神情,是啊,只要處死這南公子,郭家便會作罷,這又有什麼不可以?反正公主再寵愛他,也不能因此一下子開罪這麼多人。
看見雍文太子冷峻的目光,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