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姜塵縱身一躍,就沒入地道深處。
洞口外圍,小伍仍是一臉擔憂,嘴上碎碎念著,生怕自家將軍,步二名青州鬥士後塵。
卻不料此時,晚一步趕來的張百歲走至地道洞口處,笑呵呵說道:
“這偌大樓蘭境內,你們姜校尉或許不是最強者,但論起逃生本領,他若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小伍點了點頭,摸了摸後腦勺:
“也是。”
“若那些該死的羅教,當真有實力對付頭兒,又何必躲在暗處呢?”
張百歲哈哈一笑:
“不錯。”
“但必要的謹慎,也是為將之道,畢竟,你們姜校尉身上,擔著三千條武卒的性命呢。”
說話間。
異變陡生!
張百歲嘴角勾起一抹殘忍殺意,勐地拔出青木長劍,飛快向前橫斬而去,瞬間就割斷了小伍的脖頸。
此等異變,驚得其餘十數位青州鬥士,滿臉恐懼地望了過來,紛紛舉起刀劍禦敵。
“嗚……”
小伍滿眼不可思議,吐血倒地身亡。
然後——
張百歲伸手揪下“小伍”麵皮,麵皮瞬間湮滅,竟顯露出一張近乎於邪魔的醜陋面龐,澹澹道:
“小伍出身貧寒,又接連得到提拔,成了青州鬥士,更是姜塵的死忠之士。”
“若他當真發現了重要地道,一定會親自下去探查,絕不會讓其他人下去。”
“你扮演的……還不夠像啊!”
說話間。
張百歲從懷中取出一塊狗牌,喚來了一頭冥犬。
冥犬抽動鼻翼,四下搜尋了一會兒,果然在一顆松木下,尋得陷入昏迷的小伍。
只不過,小伍的臉被利器劃開了一道血痕,顯然是羅教巫祝採集了他的面板,製造臨時易容面具。
“毀容了。”
“不過運氣不錯,命還在。”
張百歲將小伍喚醒,隨後馬不停蹄,立即帶領十餘青州鬥士,一齊闖入地道之中。
“這幫羅教巫祝,果然是玩陰謀的行家裡手!”
“但有一點,我沒有判斷錯,若他們當真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又何必來陰的呢?”
…………
地道深處。
如果讓魯迅先生來描述姜塵見到的情景,定然是:
在我曾去過的地道深處,可以看見內裡有兩具屍體,一具是青州鬥士,還有一具也是青州鬥士。
這下面的環境,奇怪而窄,我生平沒有見過這般“初極狹,才通人,復興數百步,豁然開朗”的古怪地道。
它彷彿要深入冥土而去,使人們恐懼。
然而,現在卻非常之明亮,閃閃地夾著幾十個羅教巫祝的眼,冷眼,譏笑的眼,挖苦的眼。
巫久視的口角上現出微笑,似乎自以為大有深意,而將種種空間束縛類法術,灑在了這一片古老而深邃的暗室裡,像是在說“仙國有路你不走,冥土無門你偏闖進來!”
以上,就是姜塵所見之景。
兩名青州鬥士的秘密探查,終究難逃羅教長老巫久視的邪眼,慘遭殺害,熱騰騰的新鮮血液灑了一地,猶未冷。
其中一具,是張龍象時代遺留下來的老班底。
另一具,則是新兵校場時期,姜塵親自遴選的新卒,跟隨他東征西討,驍勇善戰,迅速消化完了藥性,搭了舉行“儀式:青陽”的順風車,僥倖晉升青州鬥士。
“你們要為此付出代價!”
姜塵面龐平靜,一字一頓地說著,眼眸深深凝望著地上二具屍骸,表面上神色似古井無波,但內心深處,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