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李天老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你所挖掘到的那些文書竹簡，我們已經全部從你家中地窖取得。”
“十都，對吧？”
巫長生蜷縮著身體，低聲回應：
“你們既然拿到了，又何必問我？”
李天老搖了搖頭：
“陵墓書簡當中，還特別提及，秦始皇帝晚年，曾派遣十萬秦軍，抓捕真龍真鳳。”
“但書簡的後續內容，卻損毀了大半，我們想知道，你當時在陵寢之中，是否有看見額外的內容？”
巫長生沉默許久，開口道：
“這是‘儀式：十都’的一部分，龍鳳是必要的祭品。”
“若要晉升十都，需要將真龍與真鳳在同一時刻狩殺，其臨死前的絕望哀鳴，足以響徹天地間的每一處土地……”
…………
聽到這裡，姜塵不由心裡一驚：
“真龍與真鳳，不應該是天地啼鳴計劃的一部分嗎？”
李天老眼中閃過一絲後悔：
“巫長生誤導了我們，他成功隱去了始皇帝晚年的第二項計劃，將狩殺龍鳳的行為，納入十都儀式之中……”
姜塵眉頭緊鎖，沉聲道：
“放出天地啼鳴的人，就是你們？”
李天老不置可否，話鋒一轉道：
“準確來說，我們墜龍村，當初殺死的生靈，僅僅是三首青蛟，以及一頭被封印的千年孔雀之靈。”
“漢武陛下不相信巫長生的一面之詞，所以，便下達旨意，調遣了數千羽林軍，不遠萬里奔赴西域，建立了墜龍村，計劃狩殺武侯層次的三首青蛟。”
姜塵恍然。
這是要提前試驗，驗證巫長生所言儀式的真實性。
若狩殺低配龍鳳，亦有類似功效，那麼，漢武帝便可調集大軍，圍殺真龍真鳳！
“後來呢？”姜塵詢問道。
李天老面容暗澹，苦澀說著：
“後來……”
“所有人都未曾意識到，我們的行為，究竟造成了何等可怕的後果？”
“在三首青蛟與千年孔雀之靈的悲鳴聲中，天地啼鳴，已經以九州世界為中心，猶如磅礴的海潮一般，傳蕩虛空！”
“那一刻，九州世界，成了無盡虛空之中，最響亮的一顆星辰！”
姜塵倒吸一口涼氣，茫然失措：
“武侯層次的龍鳳，也可以嗎？說好的必須狩殺真龍真鳳呢？”
李天老苦笑點頭：
“九州世界的第二聲啼鳴，究竟是誰發出，這仍是未解之謎，但世界的第一聲，的確是墜龍村。”
“三首青蛟有三個腦袋。”
“它臨死時的悲鳴，亦是尋常蛟龍的三倍，因而，便令一絲極為微弱的啼鳴，成功傳遞至另一方天地。”
“不久後。”
“天地啼鳴法陣，收到了回訊。”
姜塵提起精神，豎起耳朵，十分好奇九州世界收到的第一封回信。
…………
四百三十六年前。
蒼生靈界。
夜，荒野。
一名遍體鱗傷的白袍書生，緩步行走於荒野深處，他轉身凝望著身後近乎無窮無盡的邪魔追兵，不禁回想起昨日發出的一封短訊。
【我是這方天地最後一位未曾邪魔化的人類，我首先收到啼鳴，是你們所在天地的幸運。
嚴重警告你們：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你們的聲量過於微弱，只要不狩殺真龍真鳳級別的古老生靈，這個世界就無法定位你們的座標。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