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怕是百死無生了吧?”
姜塵面露駭然,也不由感到一絲慶幸。
若不是自己早早窺得洪武將軍的秘密,恐怕,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誰害死的?
“彼其娘之!”
“巫長生,柳傳智,我真想殺你們全家啊!”
姜塵待在樓蘭許久,又日夜接觸青州軍漢,不知不覺間,就將兩地國粹,一齊罵了出來。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無疑是羅教長老巫長生,以及贅婿將軍柳傳智。
前者。
雖說在舉行“儀式:獻顱九鼎”的時候,巫長生被諸葛武侯輕鬆解決。
但此獠不愧是玩弄陰謀的行家裡手,被解決之前,居然還埋下了此等重大陷阱!
而後者。
更是陷阱本身。
本該成為迴歸九州第一站的玉門關,卻成了班師回朝的第一戰,且兇險無比,十九死一生!
“柳賊!”
“你真該死啊!”
姜塵忍不住一陣罵罵咧咧,但等怒氣漸漸平息,也不免深思熟慮,尋覓死中求活的辦法。
“背棄青州軍,轉投羅教?”
“腳底抹油?”
“如實相告?”
姜塵首先否決了背叛的想法。
代價實在太過於慘烈,雖能從羅教手中彌補一二,但等於是拋棄了過往全數積累,重頭再來,還背上了足足三個黑色命格。
“那麼——”
“臨陣脫逃,等到九千青州軍及洪武將軍死絕,我大可迴歸樓蘭,從衛安國將軍手裡,再要一批士卒……”
“既保全了自己,也可躲在偏遠西域,等待大事平息。”
姜塵騎乘著老青牛,只覺這是唯一生路所在。
甚至於,他還可向洪武將軍請命,由青州十八、十九營為先鋒,先行一步,搶先進入玉門關內,從而避開洪水之禍。
“但羅教邪魔問世,無論是青州軍,還是荒野武道一脈,恐怕都逃脫不了干係……”
姜塵扶額嘆息。
青州軍實際統帥及數千士卒戰死,衛煊大將軍怎麼可能,會乖乖留守樓蘭郡城?
若把天地比作人體,那麼,羅教邪魔-瘟鬼,就是狂犬病級別的存在。
身為私人醫生,這時候若是逃走,必定落得李廣一般的命數,終生無望武侯境界。
屆時。
後世某位著名詩人,說不定還會在《秋日登洪府滕王閣餞別序》中,寫文悼念:
“嗟乎!時運不齊,命途多舛,馮唐易老,姜塵難封。”
所以——
就只剩下如實相告了嗎?
姜塵加緊雙腿,座下老青牛會意,立即邁動四蹄,來到張百歲身旁,以氣血包裹住聲音,傳音入密道:
“老屯長,若洪武將軍有危險,該當如何?”
張百歲皺起眉頭,不答反問:
“這世上,除了那幾位隱世不出的武聖,以及當今天子,能同洪武將軍打成平手的,也不過一掌之數。”
“難不成,是有武聖出世,要對付我青州軍?”
姜塵哽住不語,也不由暗暗佩服,老屯長果然身經百戰,經驗豐富,自己竟寥寥一問,他就猜出端倪。
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果然是至理名言!
一念及此。
姜塵緩緩開口,語氣嚴肅:
“老屯長,您的人品,在青州軍內有口皆碑,我也多次承蒙您的恩情,但接下來,我所說的話,還請您務必保密,並幫我出出主意。”
張百歲心中一緊,意識到或許當真有武聖來襲,也小心翼翼地左右張望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