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
姜塵定眼望去。
數十米外,某寬大營帳,門簾子掀開,阮鐵漢一臉輕鬆地走了出來。
而他身後,竟跟著一位中年微胖男,鼻青臉腫,正是範良善。
姜塵故作驚訝,關切問道:“範兄,發生什麼事了?我託阮百將給你帶句話,你怎麼受傷了?”
阮鐵漢回首一瞥,隨後大步離開。
瞬間。
範良善被阮鐵漢如猛虎一般的目光掃過,心中驟然一緊,訕訕笑道:
“摔了一跤,跌了幾個跟頭而已,你託阮百將說的事,我做哥哥的,能不答應?”
姜塵心中好笑,但嘴上仍然萬分感謝道:
“那就多謝範兄了,剛剛成為百將不久,正是缺少戰力的時候,您把那十五位犯事計程車卒轉至我名下,當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
聞聽此言。
範良善心中狐疑。
他捱揍的時候,就隱隱有種預感,也許自己暗殺姜塵的計劃可能被洩露出去了。
但眼下,姜塵仍然奉自己為“好大哥”,滿臉寫著尊敬,他個把月前仍是民夫一個,哪裡會有這般演技?
況且。
暗殺計劃僅僅停留在紙面上,並未真正付出行動。
範良善心裡忍不住吐槽一聲:
“暗殺之事,只有天知,地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二人知曉。”
“總不可能老天爺告訴姜塵,我要幹掉他,奪取拾荒者藥性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念及此。
範良善竟自我腦補安慰起來:
“也許當真是阮鐵漢這鐵憨憨,把‘以理服人’聽成了‘以力服人’,所以我才白白遭受了一頓毒打。”
“細細想來,姜塵年不過十七八歲,便成了正八品的百將。”
“若是在戰場之上,又立下新的功勞,假以時日,五年,十年,又會擁有怎樣遠大的前程?此子,潛力十足啊!”
卻在這時。
姜塵見範良善的面龐,像是翻書一般飛快變幻著臉色,忍不住問了一句:
“範兄?你沒事吧?”
“我沒事。”
範良善咬了咬牙,既然已經不可能與姜塵為敵,那就為友,無論暗殺計劃是否洩露,他以“金肥鼠”的商業嗅覺發誓,早早投資於姜塵,絕對是一樁大賺特賺的買賣,沉聲道:
“十五個不夠!”
“啊?”
姜塵愕然。
範良善走近半步,格外誠懇道:
“歷經二次大戰,我麾下尚有十四名伍長,七名什長,以及四十七名士卒,除那十五名犯事者外,我另外撥給你一位什長,四位伍長,都是青陽藥性即將消化完畢的老兵。
我相信姜百將你的潛力,一定能讓他們收穫更好的未來。
也希望將來你建功立業之時,切勿忘了我這個不起眼的……範兄。”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
“苟富貴,勿相忘!”
姜塵心中一凜,凝望著範良善一臉要投資自己的神情,忽然感到一絲古怪,忍不住回想起兩個字:
“變數!”
機緣巧合之下,自己“發明創造”了麵粉,結果引發了一系列變化,成了民夫獨立百將,獲得成千上萬人的稱讚,引起了洪武將軍的注意,也徹底改變了範良善的命運!
原本。
此人有極大機率死在鬼蜮或自己手中,但隨著正八品官身的到來,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等於說,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救了他一命!
時至今日。
範良善更是一改往日暗殺念